陷害父兄的朝臣已被处死,错判的皇帝也已为谢家平反。
一切错位的都被拨正。
无人记得为此逝去的生命,也无人在意为此付出的代价。
他该恨谁?
他还能恨谁呢。
“……嗯,也是啊。”萧珩不太会说安慰人的话,只伸手揉了揉谢忱的头,“与其恨着不如放下,还能活得轻松些。”
谢忱下意识想躲,但还是忍住了,任由那只大手把他披散的长发都揉乱。
多久了?
好像从他十岁那年之后,再也没被人这么安慰过了。
“好了好了,累就多睡会儿,别想那些事。”萧珩把药油收好,扶谢忱让他躺着,“以后都会好的,越来越好。”
谢忱其实并不那么想睡,只是被关心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于是又听话地躺了下来,冲萧珩的方向眨了眨那双没有神采却微微湿润的眼。
“哎,”萧珩单手支着床看他,“哭了?”
谢忱别开眼:“……才没有。”
萧珩接着道:“没有就闭上眼睡。”
谢忱小声反驳:“不闭上也是黑的啊。”
刚说完就感觉眼上一热,被人用掌心轻轻抚过,帮他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