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我的眼内一片平静。
木然的宽衣解带,再次艰难地爬进木桶里。
水的温暖,让我放松了全身。坐在水里,洗净了手上的血渍,没了血丝的手,干净了很多。
默默地梳理一头油腻的发,搓着肮脏的身体。
这么污秽的身体,怎么能让人看见呢?
被烙了印记的身体……怎能让人看见呢?
低低的笑声从我的口里溢出,苦涩、自嘲。
“原来……你还能笑啊……”
戏谑的,低沉的,嘲弄的声音突兀的在房里响起。
我震惊地抬起头,不敢至信的扑捉到立在屏风边的颀长身影。
下巴高扬,孤傲的眼斜睨,双手抱胸,不可一世的身姿傲然的立在我面前。
我全身僵硬,坐在水里,卑微地仰视他。
他接近我,略弯腰,用好听的却讽刺的声音道:“还以为你伤得起不了床呢,呵,都能自己沐浴了啊!”
是……他……我贪婪地望着他。
那身姿,那声音,那恶劣的语气。
是……小叔!
那个……伤得我偏体粼伤的小叔!?
宽大的手伸了过来,我不闪不躲,头发一紧,被他狠狠地揪住。“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望着他,一直望着。
眼神?什么眼神?我用什么眼神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