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呢喃声听在其它人耳中,一阵鼻酸。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手镯,颤抖着手指,沉默了片刻,他道:“我屋里有壶茶还在烧,我去看看。”说着,便起身,单薄的身子摇晃了一下,扬着温煦的笑,从容地出去了。

屋里的三个人干瞪着眼。寒纪舞摸摸眼角渗出泪,小声地骂:“笨蛋如衣哥哥,明明是和我一起从私塾里出来的,哪有什么茶呀!”

几乎走不了路了!白如衣揪着胸口,靠在路边的杨树上,呼吸急促。

抬头,茫然地望着蓝天薄云,努力安抚着狂跳的心。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酸楚,一个路过的大婶的问话,却几乎使他哭出来。

“如衣呀,雪儿还没回来吗?”无心的问话,却似针尖,扎得人心痛得将要滴出血来了。

他扯出一抹笑。”嗯……”虚弱地应着,大婶好像没发现他的异状,匆匆过去了。

待人走过去后,他呜咽几声,迈着蹒跚的步子,摇摇欲坠地走回家里。一进屋,整个人靠着桌子,无力地滑坐在椅上,捂着脸好一会儿,叹息一声,觉得有些口渴,拿起茶壶,倒茶。

手不停地颤抖着,水溢出大半,他无力去擦拭,捧着倒不满的茶喝了两口,终于顺气了一些。

是否该知足了呢?拥有他一个月了啊!

那一个月,是他最幸福的时光。如梦似幻,身边伴着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与他相知相爱。

羞人的情话似乎还在耳边呢喃,却恍然醒来,仅是一场梦?抚摸着左腕上的镯子,苦笑。这情人镯,终是扣不住人的心哪,琴嫂的预言错了呢。

“如衣哥哥……”门口,探出寒纪舞的小脑袋,一双盛满担忧的眸子正忧心仲仲地望着他。

白如衣抹了把脸,含着笑,道:“是小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