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鹤寿眉峰挑得高起,眼皮子颤颤发抖,毕竟是男人最看重的事,饶是他城府过人,也被骂得心如火焚,眼上一眯,指上一动,管家便会了意。
抽鞭子这等事,就像打拍子,有活打,有死打,活打就算抽上两三百鞭,把人抽成一个血葫芦也还有气,死打,便是两三鞭也可要人命。刘鹤寿被女人骂急了眼,着人三鞭并做两鞭的往死抽,不过十余鞭就打断了气。
高坚见那边打完了,手里便松了劲。阮良两条腿支撑不住,缓缓滑跪到地上呆望,魂魄全无。
“到你了。”刘鹤寿看过来。
阮良这时候又知道怕了,像是被人隔空抽了一鞭,吓得就地坐倒,把自己缩拢成一团。
高坚伸手解了武袍,淡然道:“我来吧。”
“你来?”刘鹤寿挑眉。
“我来。”高坚道,“看他这样子,也挨不了几下,若真是打死了,大人也难交待。”
暑日天热,高坚只着一层单衣,便尽数脱下,露出一身武人的肌肉。天光落在布满汗水的肩背上,铜色的肌肤像是抹了一层油,更显得肩宽腰窄,肌肉结实匀称。
高坚走到刑架下面,双手握住垂下的绳索,漠然道:“来吧!”
行刑的家丁茫然看向刘鹤寿,见老爷指尖一弹,便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抡足了手臂甩下一记重鞭。行刑讲究一个声威势猛,前十下杀威,即便是活打,也得要一个狠字。
高坚闷哼一声,牙齿咬住下唇,嘴角已经绽出血来。
是疼,有如利刃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