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一切已准备妥当。”屋内,竟还有其他人。
只是不知是太黑,还是藏的太深,依然看不见深处的暗影。
十三-烈酒
鸿瑞三年秋,天朝与匈奴再次发生冲突,来者攻势汹涌,边关告急之际,摄政王元白棣亲自带兵出征,秋狩之事也因此而被迫取消。
与天朝一样,三年前匈奴大单于过世新单于继位,二者都面临着朝政更替的困难,却不曾想到匈奴竟会这么快就南下了,而且来时凶猛,似是有备而来。
元白棣率军十万前往边关,匈奴像是听到风声一般突然驻扎在外不再进攻,很是奇怪。二者就这样对峙不动。
接连三日,匈奴都没有任何动静,元白棣也不敢贸然行事。其实他本不用亲自前来,只是近年来与元渊的矛盾越来越深,而每次看到元渊,总会勾起不愿去想的回忆,于是便趁着匈奴挑衅边关的机会借口出了皇城。
这日在营中休息之时,士兵来报说是有一人擅闯军营只留下一根黑色羽毛便跑掉了,拿过黑色羽毛,元白棣微微一愣后不禁抿嘴一笑——是他。
“备马!”一声令下,士兵退了出去。
披上深紫披风,跨上良驹,元白棣向着草原深处奔驰而去,掠过茫茫草海,迎面扑来的风哗哗的吹响宽大的披风,舞动苍穹。
远处,一个黑色身影渐渐入了元白棣的眼,而那人似乎也转过身对着元白棣的方向……“你怎会在这里?”三年不见,眼前的男子依旧英挺,只是当年的左贤王已成了天朝最大的敌人——匈奴单于。
赫连勃用力拍了拍元白棣的肩膀,笑道:“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哦?你怎知我一定会过来?”对于赫连勃时不时的亲昵行为,男人在三年前已经习惯了,只当作是朋友之间的举止。
“哈哈哈!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看来我运气不错!”赫连勃一阵放声欢笑,“两军交战,天朝的摄政王却和匈奴的单于在一起散步聊天,倘若传出去估计也没人信!”
“哼!看来你也知道我们是敌人,你就不怕我在这里杀了你?”
“收到我的暗号就独自一人来,你就不怕是我设下的圈套?”赫连勃回敬了一句,用身子拦在元白棣身前,挑衅道,“你一走就没人和我打架了,来动动身骨!”
元白棣不说话,眼中划过一丝狡猾突然长腿一踢直奔赫连勃的下体,吓得后者慌乱的连退三步:“好阴!你有儿子了我可还没有,想断我后不成?”
一边说,一边行动如风的朝元白棣打来,二者你来我往,绿野上只见黑紫身影如幻雾一般缠绕不停,突然见紫色身影一个不稳摔进绿海里,黑色身影也压了下去。
“不过几年,身手怎么还没以前好了?”把男人压在身下,赫连勃轻轻在元白棣颈间嗅了嗅,迷人的麝香幽幽飘进鼻息间,不免心神一动。
“老了,自然是没你们年轻人厉害。”其实元白棣也不比赫连勃长几岁,这些年一直忙于政务,手脚自然没以前灵活了。被赫连勃压得难受,元白棣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起来!”
“一个大男人还用麝香。”赫连勃不怀好意的盯着元白棣说道,“弄这么好闻是要勾引男人不成?”
“去!”一脚把赫连勃踢开,元白棣瞪了眼男人,“要发情找别人!”以往赫连勃虽也时常如此开些玩笑,但总觉得今日的赫连勃似乎有些奇怪,眼神里藏着自己看不懂的情愫。
“呵!”赫连勃暧昧一笑,躲过了元白棣的眼神,径自去自己马上拿了几个壶坐在元白棣身旁,“给!陪我喝一口!”
接过赫连勃的酒壶,元白棣拧开闻了闻,醇香的酒气让他抿嘴一笑,轻轻呷了一口,入口的香液灌满齿间,带来回味无穷。大赞好酒之余,竟咕噜噜的把一整壶都灌了进去。
“这酒后劲足的很!”赫连勃好心提醒了一句,眼里却是满含笑意的盯着元白棣,“听说中原人酒量不好,待会儿你可别趴下了。”
“哼!”瞪了眼赫连勃,元白棣拿起一壶酒又往嘴里灌,深深吸了口气,他有多久没这么尽兴的喝过酒了?
总是被无数的事情缠身,总是为无数的事情伤神,总是陷身于权力斗争的漩涡中,而这一切换来的是什么?
荣华富贵,还是名誉天下?
越想越心烦,元白棣直把手里的酒当水喝,而赫连勃便一直在旁边看着,也没有出手阻止。直到元白棣净白的脸上染上和夕阳一样的红时,赫连勃抓住了元白棣拿着酒壶的手,凑过去沉声道:“白棣……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