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宫,皇帝有些迫不及待的大步跨了进去,可脚才跨进大门,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院子不仅飘荡着熟悉的冷香,更多了股苦苦的药味。
这是怎么了?元渊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小春子抬着药碗准备出来,小太监见了皇上忙不迭的跪下:“皇……皇上。”声音有些颤抖。
元渊瞥了眼小春子手上的药碗,不自觉的蹙眉之后径自往床榻而去,走到床边低头看去,被厚厚狐裘包裹的男人紧皱着眉头缩成了一团,以往苍白的脸面现在则是透着不正常的红,像两团火燃烧着一样,额头已经渗出汗水来。
“咳咳……”从苍白的唇间发出一阵轻咳,有些沾湿的黑色睫毛颤了颤,男人似乎是醒了过来,微微睁开眼,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徘徊,元白棣看到了一旁的元渊,但也只是看到了,接着便淡漠的把头转了过去,偶尔发出一阵轻咳。
从那天用了药之后,元白棣就没再跟元渊说过一句话,生着闷气的元渊又折了回去,看到还跪在地上的小春子一脚踢了过去,小太监哎哟一声的趴在了地上,那药碗也跟着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才几天怎么就这样了?”元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响亮,前几天小春子和他说起这人的情况时还是一切都好,今天怎么就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皇……皇上恕罪!”第一次见元渊发火的小春子两腿哆嗦个不停,忙说道,“王爷夜里受了凉,新病旧疾的加在一起,便一下子病倒了。”
“受凉?你这狗奴才怎么伺候的!”
小春子这就委屈了,这屋里本来就不怎么暖和,唯一的暖炉还是他自己找来的,元白棣又爱开窗子看梅花,好在多了件狐裘,要不这风寒可能早几天就有了。委屈归委屈,小春子还是趴在地上认罪:“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这就是他做奴才的命啊,干爹还说什么伺候好了有前途,只怕前途没等到他脑袋先没了。
“这事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元渊又问道。
“回皇上,王爷病倒的时候奴才便去向您报告,路上遇到龙牙侯,说是您正在和贵客相谈别让奴才去打扰,于是奴才便把事情跟龙牙侯说了,龙牙侯……龙牙侯说是会亲自跟您说的。”小春子回道。
龙蝶?元渊微微蹙眉,龙蝶并没有和他说过这事。
“病了几天了?”
“三天了,还不见好。”
“没请御医吗?”男子不由皱眉。
“请了,但没来,只给开了点药,现在烧是退了点,但还是没多大起色。”那些个御医,听到是冷宫里的人,哪里肯给什么好药材啊。
元渊点了点头,便出去了片刻很快又回来,小春子琢磨着估计是让人喊御医去了。待元渊回来后,男子说道:“好了,你出去吧。”
小春子出去后,元渊便又绕回了床榻旁边,偶尔几声咳嗽床上传出,元渊说道:“还是不肯和朕说一句话吗?还是不屑于和朕说话?”
元白棣没有出声,像是没听到元渊的话,也没元渊这个人一样。元渊的手抚上男人因染病而略泛红艳的脸颊,一阵热烫从指尖传上来,元渊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几天没见,白棣有没有想朕呢?”
二十四-寒冬雪(下)
寒雪飘零,雪舞纷纷,这从九天之上落下的白色碎末儿,一点点的积在一起压弯了枯枝,缠着枝头的梅花,梅花香瓣稀稀落落的伴着风雪在半空被风那么一吹,打着小卷儿从半敞开的木窗里飘进暖和的房屋里。
元渊的手从男人滚烫的脸颊往下轻轻的滑动,到了下颚便徒然落下滑至脖颈,再爬上男人的肩膀顺着曲线滑到了腰上,最后在男人敏感的臀侧停了下来,手指在上边儿打着圈儿,似有似无的触碰让男人忍不住的轻颤。
“白棣……”元渊轻声唤着男人的名,暧昧的将手指慢慢滑向男人的股间,躺在床上元白棣突然一掌打掉了元渊放肆于自己身上的手,嘴里蹦出一字来:“滚!”
“终于肯和朕说话了么?”对上元白棣有些湿润的怒目,元渊又将手放在男人的腰间,“不错,病成这样了还有力气打人。”男人虽然病了,但力气也不小,元渊的手背一阵火辣,还有些发红。
“哼!”元白棣发出一声冷哼,抬手又去打元渊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这一次却被有备而来的元渊反抓住了手怎么抽都抽不开,“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