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望着根本不为所动的殷寒亭,终究只能妥协。
崇琰没有任何五官的脸还在镜面中不停地冲撞,“殷寒亭——!!!”
“我诅咒你……”
“我要诅咒你和画上的那个人……那只该死的狐狸!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殷寒亭的脸色顿时一僵,随后便是惊涛骇浪般的狂怒,他积压在眼底的风暴像是要把一切都掀翻,然而他必须克制着自己,死死地攥着铜镜,再一次递到天帝的面前道:“如果今天他不死,我不会善罢甘休。”
天帝愕然地望着殷寒亭的手指不自然地兽化出青龙的利爪,那爪尖已经将铜镜镂花的边缘捏得粉碎,崇琰的尖叫喊只持续了短短几声,然后就再也发不出来了。
不过镜面的正中部分还算完整,崇琰趴在镜面里喘息着,直到天帝终于放开了负在身后的手,接过它。
“帝君……”
这是前些日子曾不时在耳边轻柔回荡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是那么刻入骨髓地哀切。
“帝君……我恨你……”
天帝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忽然也跟着痛了一下,他想起崇琰顶着那副秀致的面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那样温柔缱眷的神情,崇琰确实对他用情至深,往后漫长且没有边际的岁月里,还会有这样的人出现么?
还会有人像这般交付与他所有的爱恨么?
天帝默然地低下头,看着镜中放弃挣扎的人,那人没有五官,说不了话,只能通过镜子发声,似乎也根本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