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慢条斯理地把药罐子重新填好三碗水,放上炉子,动作不停道:“老先生只要将他的伤药配好,其他不用管,我明天会一起带走。”
伤口恢复成什么样都不能瞧见,哪里还能配药?黄老大夫生气地口不择言道:“难道你对小白做了什么?如果他平安无事,为何不给我见他?”
男人给药炉打扇的手微微一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道:“多虑了,只是昨晚行周公之礼时我太过孟浪,他面皮薄,不敢见人罢了。”
黄老先生那头一下就哑了嗓子。
男人听着黄老先生的脚步从楼梯口退了开来,最后生硬地拐了一个弯,出了后院,也没说信是不信,反正他也不在乎。
白蔹睡醒的时候天色擦黑,房间里湿气有些重,所幸床褥还算干爽,他慢吞吞地揉了揉眼睛,没找到先前陪在身边的人,他就对着半开木窗“啊”了一声,他知道自己想要呼喊谁,可是却实在想不起那人的名字。
白蔹怔怔地坐在床上。
很快,男人的脚步声就在木楼梯上响起。
白蔹这才露出一个欣喜的神情,光着脚下地,跑到门边,本能地,他相信这个人可以依靠。
男人进门后看他这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你可知道自己几岁了?”
白蔹身上的衣裳套得简直乱七八糟,但男人还算庆幸,至少还知道要穿衣服,只是鞋呢?
白蔹歪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根本就不懂他在说什么。
男人琢磨了一下,弯下身,抱住白蔹的腿,把人直接抗了起来,嘴里无奈道:“只怕比我那会儿还更傻一点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