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佛龛之下,他哆哆嗦嗦的一面数念珠一面低声喃喃。
他所念的并非佛经,而是一段本地流传下来的、最恶毒的咒语。诅咒和祈祷的本质是相似的,而穆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会有灵验。
他真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在佛堂内从下午跪到傍晚,又从傍晚跪到深夜。自我虐待的行为可以让他有一种赎清了罪过的愉悦感。饥肠辘辘的爬上床,他将为自己暖被窝的泽郎初赶了出去。
翌日下午,穆世出现在了楚泽绍的客室之内。
他穿了一件不丹式的绛红色过膝长袍,挽起了宽阔的雪白袖口;下身也是严守不丹风格,只穿了黑色长袜和皮鞋。楚泽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走上前去要掀他的袍子。穆世猛然后退一步,用手按住了袍襟。
楚泽绍见他十分敏感,便笑着一招手:“这里不大舒适,你跟我来。”说着他率先扭过头,大踏步的向外走去。穆世犹豫了一下,也随即跟上。
楚泽绍将他带入二楼的一件休息室内。这间房屋十分宽敞,陈设却简单:靠墙的红木架子上摆放着零七八碎的金玉摆设和两台收音机;和架子相对的是一张大床,上面铺着洁白的棉布床单。
楚泽绍走上前去拉拢了曳地的窗帘,屋内的光线顿时就黯淡了些许;加之房门也被紧闭了,所以偌大的房间立刻成了一只封闭的巨大箱子。
楚泽绍背了双手站在床边,忽然一笑,向床上做了个“请”的手势:“来吧,我的穆先生。”
穆世打了个激灵,不肯动。
楚泽绍等了片刻,见穆世一手拢住前襟,瞪着自己只是喘气,便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