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奇的手追着白大帅的脑袋走,手掌抚摸了对方的面颊,他又问道:“身体怎么样?腿上的旧伤还疼吗?”
白大帅不躲了,忽然返了老还了童一般,他背靠窗台站直了,像个很乖的小男孩一样,对着吕清奇摇了摇头:“不疼了。”
吕清奇仿佛爱不释手似的,反复抚摸了白大帅的头脸,又顺着他的脖子向下滑到肩膀,握着肩膀捏了捏:“疼也没关系,我是你的医生。”
话到此处,两人身边忽然响起了九嶷的声音:“要不然,您二位就地成亲得了。反正白大帅你年纪一大把,也没有正经老婆和儿女,能弄到一头驴娱乐晚景,也不算吃亏;而你吕先生呢,要是跟白大帅两家并成一家,往后荣华富贵全少不了,不是也正合了你的意?”
说完这话,九嶷瞬间后退了好几米,于此同时,房中起了轰然一声巨响,正是吕清奇使出了他那无数绝招中的一招,一脚把大圆桌子踢翻了,盘盏杯碟稀里哗啦,立时摔了满地。白大帅见势不妙,立刻笑道:“清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你他三个人之间,正有一场官司没打清楚,他拿你我二人打趣解恨,也属正常。”
吕清奇对九嶷一眼不看,原地站稳当了,他继续摩挲怀里的小白狗,又低头说道:“小师弟,你看这秃驴是何等的龌龊恶俗。难道你宁愿跟着这条秃驴鬼混,也不愿意和师兄携手成就一番事业吗?”说完这话他抬头看了白大帅一眼:“不要吃醋,我若做大事业,当然也会带你一个。”
白大帅的老脸又红了一下:“清奇你真是幽默,我怎么会吃醋……”
吕清奇轻笑一声,然后转身绕过满地的狼藉酒菜,且向外走,且低声说道:“本尊有何等的魅力,本尊自己还不知道吗?世间无论男女老少,哪个见了本尊不是脸红心跳?”
话说完,他一闪身从门帘一侧钻了出去。九嶷扭头望着白大帅,一时无言,而白大帅红着脸站了片刻,末了抬眼望向九嶷,他颇郑重的小声说道:“清奇这个人,嘴上没遮没掩的,说得我好生尴尬。谁年轻时没风流过呢?当年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偏他总提起来说个不休。”
然后他向着九嶷一招手,等九嶷走到他近前了,他踮起脚仰起头,附到九嶷耳边耳语道:“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起了异心。从现在开始,你寸步不要离我。过了这一劫,我这厢必有报答。”
九嶷也压低了声音:“你打算怎么干?”
白大帅接二连三的叹气,但是叹气不耽误他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做回答:“夜里,炸死他。”
第三十九章
九嶷心中一动,心想再厉害的妖精化了灰,的确也就不能再兴风作浪了,问题是皓月还在他的怀里,吕清奇若是化了灰,皓月至少也得落个七八成熟。他倒是不介意吃一顿狗肉做夜宵,问题是他实在不缺皓月那一口肉,让他吃皓月,他真是下不去嘴。
“好……”他思索着作了回答:“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我会负责你的安全,你也不要阻拦我去救狗崽子——实不相瞒,要不是为了救狗崽子,我早把你揍成烂羊头了。凭本佛爷的通天彻地之能,如果非揍你不可的话,你认为你逃得过吗?”
吴秀斋虽然在感情上不想承认,但在理智上,他的确是有点动摇,怀疑那只小白狗可能的确是和皓月有点关系。
这让他感觉有些惶恐,因为他对皓月一直是又爱戴又崇拜,偶像忽然变成狗,他的脑筋可是实在转不过这个弯来。
九嶷目前还没想出他的用处来,故而让白大帅给他找了间屋子安身。及至把吴秀斋打发走了之后,他随着白大帅同行,白大帅又让人收拾出了一间好院落供吕清奇居住。
好院落四四方方,除了“好”之外,再无其它特点。吕清奇进了屋子,见房内窗明几净,一派人间富贵气象,和地洞之中大不相同,便得意的一路走进卧室,弯腰把气息奄奄的小白狗放到了床上。
“小师弟。”他直起腰,极力的压低了声音说话:“你还没有改变主意吗?”
皓月勉强睁了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冷漠的又垂下了眼皮。
吕清奇转身一屁股坐在了床边,舒适的翘了个二郎腿:“师兄欺骗你帮助我逃出地洞,的确是师兄不对;等到出了地洞,师兄又强行夺走了你的内丹,让你法力失去大半,也依然是师兄不对。但师兄若不如此,你便不肯听话,师兄又有什么办法?放心,你的内丹保存在我的体内,只要你回心转意了,我便把它还给你,绝不让你损失一丝一毫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