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如此,赤胄的本质是完全不会改变的,那就是他的的确确就是神,的的确确拥有妖魔们都不可能拥有的强大力量。
而她,是他创造出来的,等于是他的分身,虽然力量不及他的一小部分,但是要瞒着赤胄在这片山林间做一些事情,还是完全能够办到的。
况且,只要赤胄一进到这扇门里面,他对鬼谷的感应就等于是处于断绝的状态,因为里面是完全封闭的,因为炼这种药需要高度的集中力,也需要花费极大的精力。而她,就是利用这段时间,为所欲为。
赤胄原本孑然一身,看轻一切,视一切为无物也从不在乎任何人,那个人没出现前,就连她都没想过赤胄会为别人做到如此地步。
赤胄多么在乎那个人,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也让她更恨更怨……明明,是她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更长啊,明明,她的出生就是为了陪他爱他啊……碧颜含怨离开了紧闭的那扇大门,背对着大门前进时,她的表情是冷酷残忍的。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在赤胄出来前,迅速了结。
脸上戴着口罩的江岩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带着一身疲惫趁夜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公寓前。还没接近住所的门前时,江岩就看到了有一个人影像是倒在了自己的屋外,困惑地走近一看,当看清这个人是谁时,江岩立刻走上去蹲到这个人面前。
「秦霄?」
倒在他门外的人昏迷不醒,江岩摘下口罩之后先是小心试了试推推秦霄的身体,看到他依然紧闭双眼,江岩焦急地扶起他,并一边大声呼唤他一边摇晃他的身体。
秦霄一直没什么反应,就在江岩越来越不安的时候,脸色苍白的他才悠悠睁开双眼,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面前的人时,他不确定的用沙哑的声音唤了声:「江岩?」江岩用力点头:「是我!」
「我不是在做梦?」秦霄费力地伸出手扯住江岩的衣襟,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在说什么啊!这当然不是梦,怎么会是梦呢?」回答完后,江岩才把秦霄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遂后才问:「秦霄,你到底怎么了?这一年来你去哪儿了?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带人再去那座森林找你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初我们进去的那条小径,更找寻不到你的去处?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急死了,大家都说你肯定出事了,只有我不相信你就真的这么消失了,一直、一直没有放弃坚持去找……」江岩焦虑与欣喜交杂的表情,秦霄全看在眼里,但他已经没有多过的精力为此感动,因为一件事情更让他在意。
「一年……」
无力躺在江岩的怀里,秦霄的眼睛睁得更大。
「是啊,是一年。」江岩重重地点头,「这段时间你到底消失去哪儿了?还有,你现在怎么了,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秦霄沉重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好疲惫,身体好重,好难受……」秦霄的状况看起来很糟糕,想到他们还待在屋外,江岩很快扶起秦霄沉重的身体,半扛着他费力地站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
「秦霄,你再忍一忍,我先扶你进屋。」
「嗯……」
秦霄沉而缓地点头,他的眼帘看起来很沉很重,眼睛几乎都快睁不开了。
当江岩终于把秦霄放躺在床上时,江岩才发现秦霄又陷入了昏迷中。秦霄脸色发白,全身都在冒冷汗,江岩很焦急,但他却没想过要把秦霄送进医院或是打电话叫来医生。
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在床边团团转一阵后,才慌乱的去翻找一些可以治病的药,不久,他捧着一大堆都不知道是治疗什么病的药瓶、药膏和药片。
江岩把这一大堆药散放在床上,再仔细看过每一种药的说明后,他挑选出一些可以治疗感冒的药。但就在江岩找来温开水准备喂昏迷中的秦霄吃药时,注意到秦霄身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几乎湿透了他的衣服,知道继续让他这样下去可能会让身体状况更糟糕时,江岩想也没想就脱下秦霄身上的衣物……衣物脱下后,出现在江岩面前的是什么?他错愕地呆在原地,不久后,他脚软的连连后退好几步,直到背撞上墙壁。他的眼睛一直盯住秦霄的身体,就像看到了恐怖的、难以置信的东西。
江岩看到,秦霄的身体上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腐烂,就像是被什么侵蚀,伤口的边缘,皮肉翻卷着发紫变黑甚至流出黄色的脓,极其恶心也极其恐怖。
江岩脑子一片空白地靠在墙上,久久不能恢复——最后让他惊醒的,不是别的,是骤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几乎震碎他耳膜的门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