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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战听出了寒渊言语中的寂寞,身为父亲,却不能抚慰儿子的寂寞,这让他感到一阵阵的难过。

可是现在还不是他透露真实身份的时机,所以殷战也只能默默忍耐。

但是看见寒渊那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寂寞与孤独,殷战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缓缓靠近对方,想用自己的怀抱给对方一丝慰藉。

正在暗自沈思的寒渊其实随时都警惕着这个对他来说冷酷残忍的将军大人,当对方温暖的手指触摸到他的肌肤的一刹那,寒渊立即一鼓作气地跃了起来,用自己在水池里练习过无数次的甩尾攻击狠狠抽打在了殷战的脸上。

殷战猝不及防,脸上挨了这麽重重的一记,魁梧的身躯竟顺势往後面倒了下去。

当年得知寒冽的死讯之後,殷战深深怨恨自己父亲昔日拆散他们的所作所为,在率军征战南北时往往身先士卒,不顾个人安危,竟颇有战死沙场之意,然而也算他幸运,虽然屡次身陷危难却在最後总能安然脱身。

不过这样一来,殷战的身体也算是彻底毁了,待他人到中年之後,早已是旧疾缠身,苦不堪言。

看见那个强壮可怕的将军大叔被打倒在地半晌爬不起来,寒渊顿时吃惊地咬住了手指,他只是不想对方的脏手触碰自己,倒不是真地想杀死对方,毕竟杀掉对方的话,自己也死定了,那麽自己还怎麽去寻找父亲呢?!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的尾巴已经有那麽强大的杀伤力了吗……「喂……你没事吧?」

殷战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一阵头晕眼花,甚至他的脸上还有半扇鱼尾的印记。

「唔……」听见寒渊的声音,殷战轻轻呻吟了声,想站却站不起来。

寒渊在地毯上努力蹭着自己的大尾巴,一点点接近了殷战,然後满怀警惕地伸手翻了翻对方的眼皮。

他曾经在海底听说过许多关於人类的传说,例如人类死的时候,并不是像他们一样翻起肚子浮在水面,而是眼睛翻出白眼来。

因为毕竟身怀一半人族想血统,寒渊也曾经臆想过自己死的时候到底是翻肚皮还是翻白眼,为了确定哪种死法会更优美一点,他还为此苦恼过一阵时间。

殷战的眼前出现了一张俊美却不失硬朗的面容,对方的眼里闪烁着一抹干净的颜色,如此纯真,如此温暖,如此令人怀念。

「寒……」手不自觉地便搂住面前这颗探过来偷窥的头颅,殷战的嘴角也随之露出了一抹极为温柔的微笑。

寒渊只觉得脑後一阵沈重,然後自己的嘴唇便被对方咬住了。

「呜呜呜呜!」

未经人事的寒渊吓得连连摆手,尾巴也在地毯上扑腾拍打个不停,只是那只按住自己脑袋的手力气实在不小,让他一时竟难以挣扎开。

侍卫们在外面听到屋内有动静,生怕大将军又犯病了,赶紧冲了进来,可是进来却只看到大将军躺在地上,那只冰蓝色的鲛人趴在对方身上,两人似乎正在厮吻。

一直以来不曾看到将军对谁有过动情的侍卫们既吃惊又害羞,急忙低头退了出去。

可怜寒渊还在努力地伸手摆尾巴向他们求救。

「呜呜呜呜……」

难以成言的语句透露着寒渊内心深深的恐惧:救命!嘴唇要被吃掉了,舌头也要被吃掉了,鲛人生吃很难吃的啊!生吃了我你会拉肚子拉到死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寒渊已被殷战亲吻得快晕厥了过去,突然他感到自己被对方翻了个身,然後……一根硬硬的棍子捅在了自己覆盖着鳞片的鱼尾部,对方是决定用棍子杀掉自己然後再烤来吃掉吗?!

「不……不要吃我!我不好吃的!」

虽然平日里总是面对自己的生死露出一副调笑的模样,但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有了点父亲的线索了,却要没找到他就死去,这让寒渊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不甘。

殷战此时紧紧地匍匐在寒渊的背上,他扣住对方挣扎的双臂,下身的裤子已被自己的欲望高高顶起,自从寒冽离开之後,他就再也不曾发泄过身体的欲望了。

「亲爱的,我爱你,你终於愿意回到我的身边了。」被寒渊的尾巴抽打得头脑昏沈的殷战已经有些神智恍惚了,他所作的一切已经全凭欲望引导,全然忘记了身下这只鲛人乃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寒渊,并非那个曾经与自己缠绵悱恻的寒冽。

发现对方原来不是想吃掉自己,寒渊这才稍稍镇静了下来,他想这个冷酷残忍的大将军肯定是失心疯了,要不然怎麽会一开始对自己那麽凶恶,後来又对自己那麽好,待在这种疯子身边总是不安全的,他必须想办法逃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