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苟延残喘,躺在病床上等死,忽然能下地走路,陆之霖仍觉自己仿佛还在梦中。
「吴伯?里面那个人是谁?」
吴伯看他赤着双足,连忙找了鞋给他换上,一边对陆之霖解释王越的来历:「王公子是陆师傅的记名弟子。」
「一个记名弟子还拽得二五八万的?」陆之霖疑惑之下,不由得脱口而出。
吴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他拉到一旁:「少爷别乱说,是王公子救了你。」
「不就是疗伤嘛,若我父亲还在世,若二师兄,三师兄他们没有被那奸贼害死,也一样能为我疗伤。」
可惜死去的人,再也回转不来,自然也不可能忽然出现。陆之霖越说越觉得苦涩,那天晚上当真如噩梦一般,让人不愿回忆。
父亲一向对他严厉有余,关爱不足,若说他心中悲痛欲绝,那定然没有那么深重,可是想到自己今后已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忠于本门的师兄弟们也都不在了,却是止不住地难过起来,眼泪簌簌而落。
吴伯长叹了一口气:「少爷,人死不能复生,你以后一定要学好武功,报仇雪恨,光大隐山派啊!」
报仇雪恨!陆之霖想到大师兄梁天逸心狠手辣,竟然完全不顾半分同门之情,传艺之恩,不由握紧了拳头,一时之间,怒火如潮水一般,在胸口翻涌,竟有些站立不稳。
「少爷,少爷!」
吴伯的声音在他耳边,越来越遥远。他却觉得天旋地转,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