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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著,一手紧握著花记年拼命推拒的双手,一只手再次拿过一旁的女儿红,喝下几口,一口一口的将酒水哺给少年,花记年死死闭紧双唇,拼命摇头,却被一点点撬开,一口又一口,直到温香的酒液全部滑入咽喉,他才再度沈溺在似有非有的熏热醉意中,身体再度失去控制。他听到隐隐约约的笑意:“乖,就这样,放松……我走的时候你再咬。”他感觉到那滚烫的东西正在灼伤它的内壁,苏麻的,滚烫的,巨大的,在醉意中,他开始小声的呻吟,两条腿被一个人握住,缠上那人的腰,一波波的海浪,他觉得自己变成了浪尖上的舟,一晃又一晃,什麽都抓不住,也都干不了,除了呻吟哽咽,抱著那个人的脖子,然後双腿更加的缠紧他的腰……花记年听到那个人一直在轻笑著赞扬,恍惚间似乎被那人颠来倒去千百个姿势,甬道里储存下滚烫的热流,又一点点被重新挤出,落在c黄单上,女儿红的香气还在弥漫,混著苦涩的迷乱气息,他在神智昏昏的醉意中,双手紧紧缠定那人的脖颈,抚摸那人外衫零乱时裸露的强壮背肌,汗水粘腻,肌肤火热,发丝绞缠。淫糜的,rou体碰撞的水声不绝於耳,汗湿的,结实鼓起的背肌在掌下起伏。

“好孩子。”他听到那人的叹息轻柔的落在耳上,於是啜泣著呻吟,下腹肌rou一阵抽搐,眼前被白光照亮。然後清明和醉意再一次挣扎在漫漫长夜。

花千绝在云收雨散後,从怀中掏出那个九连环,放在少年无力的手心:“赏你的。‘妙手能善解连环’,你足够聪明,喜欢吗?”

他说著,将一旁的玄色外袍取过,盖在花记年身上,拍了拍掌,几个侍女低著头走入房中,整理c黄榻,然後将花记年搀了出去,无欢阁不知迎来送往了几多绝色,从来没有人能在这留宿一夜。想来今夜也不例外。

添香在筵席散後,便开始四处找她的小公子,越找不著便越是担心忧虑,寻到堡中安置男宠女伶的香菱阁时,忽然听到一声闷响。她忧虑心切,急急地寻过去,从门fèng中窥见昏暗的大厅中倒著几个侍女,一个身披玄袍的少年赤足背对著站在窗前。

添香一眼认出了那个身影,心里欢呼一声,几步走入阁中,伸手要拍那个人的肩,正在这时,一道明亮的刀光滑过,那人头也不回,便向後攻出一招。添香大惊,踉跄避过攻击,惊呼道:“小公子,是我!”那人仿佛疯了一般,也不知道他从那里找来的刀,手还算瘫软无力,但招招攻势都不留後路,皆是同归於尽的打法。添香狼狈的躲闪了一会,被小刀划破袖角,终於含泪的怒叱道:“公子,谁惹你生气,尽管找他去拼命。朝我发什麽脾气!”

花记年手上一顿,终於停在那里,皎洁的月光照进屋内,照亮他已经取下面具的脸。添香觉得眼前的少年有些变了,却不知道哪里不妥,他的眼神还是平静的,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可总觉得那双漆黑如点漆的眼眸已经死了,原先还偶尔曾灵动的表情也死了,可俊秀的五官间却多了一些别的东西,眉梢眼角有著近似妩媚的痕迹,不知道被谁刻在那里,月色凄寒中,他眼角凹陷的弧度,被蒙了一层斜斜上挑的阴影,嘴唇异常的鲜红。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甜香,有点像二十年份的女儿红。

花记年笑了一下,笑容里似乎有杀意,又或是单单扯动了嘴角,他叹息道:“你说的对,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他不再多说,那件玄色的外袍被风卷起,露出赤裸的小腿,瘦长而结实,内侧沾染著颜色暧昧的液体,周围灯笼中的烛火似乎都微微摇晃了一下:“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也许他已经出了堡了,可我一定要杀了他,添香姐,你看著──”

他不再多说什麽,双手捂住脸,那是发自内心最深处的厌恶和绝望。这个年纪,正是任何一个少年壮志凌云,鹰击长空的时候。如同蝴蝶破茧般的青葱岁月间的磨炼和成长,拿著书卷和铁剑,登上最高的山巅,何况是他。

此时却偏偏站在夜色中,阴影间,双手用力的捂著脸,颤抖著肩膀,用最无声的方式哭泣。骄傲被宿命用一种最残忍而可笑的方式折ru,可他什麽都不能说──添香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心中疼痛的厉害,柔声劝道:“小公子,到底出了什麽事,你告诉添香姐听。”花记年带著哭音,哽咽著苦笑道:“我很好,我什麽事情都没有。我只是觉得恨……觉得恶心,觉得可笑。我很好。”他说到这里,似乎真的想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灿灿的九连环,笑道:“添香姐,你看……这是他送的。长这麽大,第一次收到他送的东西。我从前,一直傻乎乎的盼……终於盼到了,却不知是以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