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绝一掌打在那掌门的右肩上,那人被打的狠狠撞到石壁上,吐出几口鲜血。花千绝这才稍加喘息道:“废话,你瞧他脸上未破,嘴角却残留鲜血,想必是吃了东西却未记得擦嘴的蠢货……”话还未说完,刚被击倒的那人仿佛毫无痛觉的爬起来,再次朝他们扑来,花记年措不及防下袖子被他撕裂了一道口子,当下颤声说:“他……他难道都不会痛吗?”
花千绝飞起一脚,狠狠踢中那掌门的小腹,见身後方丈迎战另一人时招招留情,不下杀手,当下出手越发不留余地,他不屑的回道:“哪里可能不痛,他是饿疯了。你向来养优处尊,要是也饿个五天十天的,也和他一副德性。”
花记年反手一掌打在那人後背上,讽刺道:“不要说得好像你挨过饿似的。”花千绝冷笑道:“我六岁的时候遭人暗算,被推进这个地宫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腐朽的木门,过往的老鼠,枯黄的死人骨头,哪样没吃过,你问问这人便知道了,人rou是怎样的美味。”
那人听了这话,突然怪笑起来,趁著花记年发呆的一瞬,扑过来牢牢咬住了他的手臂,居然硬生生咬下一块rou来,然後欢声大嚼起来。花记年痛的哭喊一声,踉跄连退了几步,坐倒在地。花千绝怒吼一声,将那人甩了出去,又将与方丈缠斗的人引到自己身侧,大喝道:“和尚,你带我儿子走,走左侧第二条路,尽头是石门的那条!”
花记年颤声道:“你呢?”
花千绝冷笑著一掌刺穿一个人的腹部,大笑道:“我很快便来,我要想想如何把他们困起来,你我到时候好慢慢进食……”
花记年听的不寒而栗,胃里再次翻腾起来,这时方丈朝他伸出手来,低声道:“花施主,随贫僧来吧。”
花记年犹豫了一下,大步跟著方丈朝第二条路跑去。这时,花千绝突然在他身後传音入密道:“路尽头的那道石门重有千斤……那和尚迂腐不堪,定然不忍让手上负伤的你动手,必会自己去抬。你待他抬起後,就速速从门外进去,莫再管他,这样一来,他便只有被巨石压著,苦苦支撑到油尽灯枯的那一刻了。
花记年听了他这些话,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几分,但此时也只能跟著方丈向前跑去。离开了火把照耀的甬道,越发的光怪陆离起来,在奔跑中整个甬道似乎都在不停的跳动颤抖,两壁原本古朴的花纹在黑暗中也斑驳如狰狞的怪兽,花记年倒吸一口寒气,手持银笛护住周身要害,连成一片闪烁的银光。似乎是生怕又有哪个“活鬼”从转角处跳出来,再咬他一口。
那堵花千绝所说的石门很快就近在眼前,比想象中更为厚重,由一整块巨大的花岗岩雕成,牢牢堵死了去路。方丈微一愣神,然後才走到石门口,敲打了几下,伸手去推,见石门纹丝不动,才低声说:“花施主,看来是要从下面抬起了,等会你我一同使力……”
方丈说到这里,突然看到花记年还在流血不止的手臂,济世渡人的菩萨心肠又开始作祟,於是沈吟道:“你手上有伤,还是贫僧自己来吧,花施主等会去到那头,请仔细搜寻一下控制这门的机关,我怕是并不能支撑许久。”他这样说著,伸手拨开石门下的杂糙,双手扣住石门fèng隙,缓缓使力,石门抖动了一下,慢慢的被抬起一丝fèng隙,方丈此时额角已布满冷汗,大喝一声,将神功运到极致,一寸一寸的将重达千斤的石门缓缓抬起。
当石门抬到四尺左右的时候,方丈再次低喝一声,手臂上青筋迸起,用肩膀扛起了石门,嘴里低喊道:“花施主,快些过去!”花记年看著摇摇欲坠的石门,哪里还敢有半分耽搁,当下就地一滚翻到了对面,还未从地上爬起,便下意识的用视线左右搜寻了一下,很快便发现右门石壁上有一个木制轮盘,显然就是控制石门的开关了。
那方丈硬撑到花记年过去,一会儿便体力不支,单膝跪倒在地上,沈重的石门在他肩膀上压出血痕,以骇人速度染红了僧袍,他眼角的余光看到花记年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於是有些疑惑的问道:“花施主,那边可是没有开关?”
花记年脸上死白一片,几乎不敢和他对视,只好侧过脸去,咬著牙点了点头,低声应了一句。方丈似乎苦笑起来,但声音还是那样不急不缓的,带著一点宽容和无奈:“那可以有劳花施主帮我一起抬一下这道石门吗?我知道施主手上有伤,这样的请求有些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