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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秋屏愕然笑道:“这……”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是房事後男性淡淡的麝香味道,就算闭著眼睛不看零落的c黄榻,也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刚才发生了什麽,无论是杀人无数的花千绝,还是冷面无情的花记年,他们的秘密都不是旁人敢关心敢知道的……吴秋屏一瞬间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再扮作毫不知情。“这……”他一边呢喃著,一边几乎要忘了自己来做什麽的。

花千绝不悦的说:“没事就给我出去。”

听到这一句话,吴秋屏才猛然回过神来,大声说:“堡主,堡主,秋屏有事,有天大的事,你还记得三年前,你让我抛开一切杂务,专心研制小公子解药的事情吗?”

这一句话,听到两人耳里,无异於晴天霹雳一般,什麽柳暗花明,豁然开朗都不足以形容此刻醍醐灌顶般的心情。花记年此时脑海中仍旧是一片空白,花千绝却一瞬间反应过来,紧紧反握住青年的手,大笑起来:“你接著说。”

吴秋屏见他二人都是喜形於色,当下也展颜笑道:“近日已满三年之期,秋屏虽愚钝,但为了小公子,为了浮屠堡三年不敢懈怠,天可见怜,今日终於制成了解药……我早说过,无论什麽毒药都是能解的,仔细研究後都能制出解药,需要的只是时间……”

花千绝感觉到怀里的青年再次颤抖起来,八成是又要落泪。他的孩子不算坚强,却也绝不软弱,只是重生的喜悦足於铁石心肠的人赫然动容──原以为闭目待死才是唯一能够选择的前路,原来还有更宽广的途径,这样蔚蓝的天空,这样清新的空气,这样美豔的万千美景,风花雪月,那些竹林松间,石上清泉,涧底幽兰,湖心朗月,原来还能有无数个的日出日落来同赏花开──花千绝低笑道:“好,好个吴秋屏,好个花间修道,好个毒华陀。”吴秋屏笑道:“多谢堡主夸奖了,要不……我现在就把熬好的解药端过来?”

他见花千绝大笑著点头,於是连忙出门,在自己的药炉上熄了火,双手小心翼翼的端著药一路朝两人下榻的主房走去,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驿站门口突然熙熙攘攘的喧哗了起来,吴秋屏疑惑的问了一句:“如此吵闹成什麽规矩,究竟所为何事?”

门口的人唯唯诺诺的回了一句:“今日上碧空山的弟子发现了几具同门的尸首,其中还有一个尸身,长的很像小公子,现在一并送了回来,我们寻思小公子不是好好在房里的吗,其中定然有诈,於是将那尸首仔细检查,掀下一层人皮面具,这才发现竟然……竟然是苏堂主!”

吴秋屏疑惑道:“苏堂主,哪个苏堂主?”

门口的人回道:“哪还有第二个苏堂主?”吴秋屏正待再问,这时候花千绝在房中不耐的问道:“吴秋屏,进来。”

吴秋屏向後看了看,走了几步,又看了看,这才进了房间。花千绝看他神色不定惘然若失,生怕他弄洒了药碗,不悦道:“你还在犹豫什麽,还不把药呈上?”

吴秋屏犹豫了一会,突然轻声问道:“小公子,媚娘她……现在人在哪儿?”

第四十四章

花记年满面欢容,听到这句话,突然愣了,脸上清清冷冷的,带著些许疑惑,看著吴秋屏。吴秋屏和他沈默的对视了一会,又转头看花千绝,低声问:“堡主,媚娘现在在哪儿,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把药做好,你就让媚娘从外面回来。”

花千绝蹙眉森然道:“她早就回来了,回来好几日了,可我没来得及告诉你,就入住东厢房内,你要有事,把药给记年喝下来,就去和她好好叙叙吧。”

吴秋屏似是不信,又侧过身子看花记年。花千绝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不祥,上前了几步,大声说:“先把我药给我!”吴秋屏摇著头後退了几步,轻声说:“不急,堡主,不急,让秋屏把事情弄明白,你再过来,我怕我会一不小心把药给洒了……”

他说著,定定的看著花记年,轻声说:“小公子,我和媚娘,从小看著你长大,堡主九年未曾回堡,我和媚娘教你识字,陪你习武,伴你玩乐……说句以下犯上的,就像你的亲哥哥亲姐姐一样。你实话告诉我吧,媚娘她人在哪儿?”

花记年面上惨白一片,良久才冷笑道:“她在哪儿?要怪全都怪她。若不是她背叛浮屠堡,我也不会……”他见两个人都屏住呼吸看著自己,笑得越发困难:“第一次,我平了冷月教,就是她给我送了一盒当归,才害我被人算计了,进了落英谷的地宫,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