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琢磨着呢,左健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李少给他挑的都是名牌,一分钱一分货,浅蓝色的丝质衬衫贴服地卡出身形,米白色西裤更显出两条修长结实的腿,整个人都变了模样了。胡春岩噌地跳下地,几下飞扑到他脚边去。左健弯腰把他抱起来,对李少微微一笑:“浴室里的摄像头是谁装的?根本不专业。是骗你钱的。”

胡春岩愉快地欣赏着李少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尴尬地笑了一声,转头责骂手下:“谁让你们装摄像头的?还不快去给我拆了!”

左健笑着在沙发上坐下:“别的地方也就罢了,我实在不习惯尿尿的时候还要被人看着,恐怕要尿不出来的。”

李少的脸色更尴尬了,呵呵笑了一声再答不出来,没话找话地指指胡春岩:“这狗挺精神的。”

左健含笑看着他,把胡春岩放在膝盖上揉着肚子,漫不经心地回答:“是啊,有时候比人还聪明呢。”

这话听在李少耳朵里颇有几分不自在,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也挺喜欢狗的,能看看吗?”

左健笑道:“他脾气不好,没准会咬人的。我估摸着李少是喜欢他脖子上的绳圈吧?”

李少确实怀疑那根黑色的皮绳里是否安装了微型定位器,所以也不否定,直接就点了点头。左健随手拆下那根绳子扔给他,抱着胡春岩笑道:“用不用给他剃了毛也让李少看看?”

胡春岩张嘴就咬了他一口。剃什么毛!谁敢剃他的毛!

李少把那根皮绳仔细看了看,确实只是一根普通绳子,只是编的花样有点儿特殊,但无论如何也藏不住一个定位器的,于是把目光又投向了胡春岩身上丰厚的毛被:“天气热了,剃一剃它也凉快些。”

“这可不行。”左健亮了亮手腕上的牙印,“瞧,凶着呢。”

李少微笑起来:“凶不怕……”

左健瞧了他片刻,笑了笑:“那就摸摸吧。”手下安抚地在胡春岩头上揉了揉,低头对他说,“再加一百顿饭好不好?”

胡春岩恨恨地瞪着他,最后也只能无奈地任由他把自己抱给了李少。

李少的手在这样的天气里都发凉,让胡春岩不由得想到四楼的那条缅甸蟒,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李少把他从头摸到尾,最后在他两条后腿中间摸了一下,胡春岩低头就狠狠给了他一口,然后嗖地跳回了左健身后。

李少倒抽口气,手腕上已经现出一排渗血的牙印,看着胡春岩的目光陡然冰冷起来。左健仿佛没看见他毒蛇信子一样的眼神,把胡春岩抱在怀里笑道:“去打一针破伤风吧,他虽然没狂犬病,但打一针总是安全点。”

李少盯着胡春岩冷笑了一声,捏着手腕起身:“那我就先告辞了。”指指靠墙站着的四个彪形大汉,“左队有什么事,只管跟他们说。”

左健含笑点头,看着他出了门就问四个保镖:“我想休息了,各位还需要进我卧室看着吗?”

四个人当然立刻摇手,左健抱着胡春岩施施然进了卧室。卧室很大,还有个全封闭式的玻璃阳台。左健在屋里转了个圈,抱着胡春岩上了阳台:“你咬得够狠的。”

胡春岩不屑:“根本没用劲。”真用了劲还不把那只手都咬下来。别以为狐狸的双颚咬合力不如虎狼就能小看,他如果发起狠来,咬断一只手也很轻松的,只不过怕给左健招麻烦罢了。

“嗯,你得小心点。姓李的这人睚眦必报,不会放过你。”

胡春岩很大爷地摆摆尾巴:“不是有你么?要你做什么用的?”

左健想笑,又忍住了。虽然没有窃听器,但卧室里的摄像头是能拍到阳台上的情景的,他如果对着一只狐狸又说又笑,一定会被当成精神病:“说得也对。不过,让他检查一遍就算了,我以为你同意了呢。”

胡春岩炸了毛,拿后腿去蹬他:“他摸我——”摸到蛋了啦!你倒让人摸一个试试!

左健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惹得胡春岩扑上去就是一顿挠,那昂贵的丝质衬衫顿时惨不忍睹,变成了一堆破布条。

闹腾完了,左健抱着胡春岩进了浴室,先四处检查了一番,才轻松地吁了口气:“嗯,这里还算干净。要洗澡么?”

胡春岩看了看那硕大的浴缸,起劲了:“要!”他很喜欢洗澡的,在青丘的时候还喜欢下河游泳,但是妖怪公寓的浴室太小,只能洗淋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