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勉强笑了一笑,心中倒还知晓对方在夸奖自己,只是嘴里实在苦涩,身子也虚弱不堪,脸上表情无论如何都显得有点扭曲。李承翰将他再次放倒睡下,去府中厨房吩咐厨子熬一点浓粥,熬好了直接送到自己房中。
当天晚上,李承翰和衣躺在石柱身边,一直握着他的手进入睡梦之中,倒眞是温柔体贴得紧。到了第二日清晨,石柱一睁眼便愣住,他这些日子虽夜夜与李承翰交欢,却从未与他共眠。
李承翰双眼未睁,身边的响动只令其低低呢喃了一声,又长又黑的睫毛犹如两把扇子般微微颤动,直令石柱看得发痴。世上再没人能比这人更好看,连睡觉的样子也像画一样,石柱忍不住悄悄伸出一根手指,沿着对方脸的轮廓轻描,却不小心碰触到一片肌肤,下一刻便被对方紧紧抓住。
李承翰此时才睁开双眼,嘴角带着笑意问他,「你在干什么?阿柱?原来你也并不是很老实……你身子好了吗?」
他羞红脸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哪里抽得动一分一毫,李承翰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把他逗得更是羞不可抑,嘴里结结巴巴的辩解道,「我……我没干什么……我我……我好了,那个……没事了。」
李承翰长声低笑,一个翻身把他压在底下,声音低沉沙哑,「……眞的好了?我来摸摸……」
灵巧的手指一把摸上他下体脆弱之地,那处早已变得又热又硬,石柱轻叫一声,眼睛也闭了起来,李承翰才满意点头,「不错……果然好了……已经可以做点坏事了。」
石柱伸手去护身前的变化,挣扎着看向窗外天色,「承翰……什么时辰了?我昏睡了多久?好像还没天黑……我……我要赶回去跟师傅说……」
李承翰漫不经心的看了眼窗外,抓住他两手压在枕边,「已是早上了……你着什么急?我们先做点坏事,我再送你回去向班主赔罪,你昨晚一夜未归,他老人家可要发脾气了,呵呵,你这师傅倒跟我的老头子有些相似,整日一双眼盯在你的身上。」
石柱听他说已是早上,浑身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他昨日离开时也也只是早上,他竟跑出来了一日一夜?师傅本就对他很生气,这次却要怎么交代?心中一片焦急,他用力推开李承翰坐起身来,「啊。我要回去了!承翰……」
李承翰被他这么一推,满腔的情热冷了一半,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偏开头冷冷回道,「好,你回去吧。」
石柱正要穿上衣衫,听得他语气不对,悄悄偷看他脸上神情,犹豫得片刻便放软声音去拉他的手,「对不起……承翰,我……我也舍不得你,我再留一会好了。」
李承翰打个哈哈,脸上仍是没有半点笑意,「不用了。我可不稀罕你多留一会……你去吧,我也准备起身出门。」
石柱见他气得不轻,只得伸出双臂紧紧搂着他,凑上自己的唇在他脸上一阵乱亲,「是我不对……承翰,其实我很舍不得你!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才好!」
李承翰面色稍霁,大剌剌的往后一倒,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用一双勾人的眼睛看着他,「那我要好好的罚你……乖乖的,自己坐上来吧。」
石柱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仍是听话的爬上那具颀长的身体,李承翰一直坏心的低笑,伸手在他臀上轻拍做响,待到两人火热的秘处相连相交时,才从那张薄唇里发出一阵销魂的呻吟。
这一番缠绵又是大半个时辰,李承翰倒还记得石柱大病初愈,没有太坏心的折磨他,只花费许多时间与他亲吻抚爱,把那张厚实的嘴唇都吻肿了。待到云歇雨收,两人又一起吃了些东西,你喂我、我喂你,当眞是肉麻之极。
眼看屋外已是阳光耀眼,石柱摇晃着身体穿上衣衫,心中已定下了主意,微笑着在李承翰耳边轻轻说道,「我这便回去跟师傅说清楚,我要继续跟你在一起……」
李承翰也无心多问,只以为那班主仅是不许石柱再来见他,石柱才会心急带病跑来,他对这少年也正在兴头上,哪里肯放过与对方相见的机会?那班主多管闲事,对年轻人的爱欲私情指手画脚,实在是大大的不对,不管两人以后如何,总不该被外力阻挠,他向来恣意尽兴惯了,情热时天王老子也管不住他。昔年为了一个个露水情人,老头子险些打断他的腿,亦不能动摇他分毫。到得浓情散去,他自然倦鸟归巢,老头子后来渐渐知晓他这等喜新厌旧的陋习,也不再为难那些痴情缠着他的少年,反回头痛骂他害人不浅。
他起身送了石柱离开后门,目送着这少年的身影老半天没有挪动一下,直到彻底看不见对方的背影了,才转身慢慢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