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昭眼珠一转,贼兮兮的蹭了过来:「不如现在就想个法子吧,好哥哥,我真难受……你快些帮帮我!」

他笑眯眯的附耳过去,与关大少细细讲来,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男子间美事可成也……关大少越听越是心惊,最后竟一把推开他,斩钉截铁的道:「不成!」

任朱正昭叫了百来声好哥哥,关大少都是一脸的坚决之色,此事竟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朱少侠实在无法,只得撅著嘴苦著脸再附耳过去──那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吧……

这不,才一会儿的功夫,关大少就换下那副坚毅面孔欣然点头,一旁的朱少侠却是一脸的哀怨委屈,小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低声嘟咙:「呜……早知道就不告诉你……教会了你,苦的是我……我真是……唉……」

关大少眉开眼笑的抱住了朱少侠,那些牢骚抱怨只当是情话,正待一口亲下,突然想起一事来,冷下脸沉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少侠登时愣住,嘴里再次结巴起来:「那个……呵呵……哈哈……我小时在宫里……偷看……皇兄他们的……那个……春宫图来著……」

「好啊!你那时才几岁,就学这些坏事!我要代你父皇好好管教你!」

「呜……不要啊……你学了还不是要欺负我!你不老实……还逼著别人老实……呜呜……我好命苦……」

第九章

这一年初夏时节的某月某日,私自离宫的十二殿下朱正昭大摇大摆从京城的城门口而入,赵大人的爱子赵思齐与其「好友」杜剑横也陪同在侧,与他们同行的,居然还有那闹得举国不宁的在逃嫌犯关天富。

他们一行四人,有说有笑,神态亲密无间,教那闻风而来的各路人马都不敢私自决断,抓吧,不好;不抓,也是万万不妥,只得围著他们按兵不动,立刻派人去宫里请示皇上。

派去的人还没见到皇上,先见到了太子,太子听得此人禀报,十二殿下竟挡在那姓关的身前,不准任何人动他一根毫毛,当时就怒极变色,掏出自己的令牌扔给这人:「抓!给我通通抓进天牢!」

这人吓了一跳,唯唯诺诺的问道:「那……那十二殿下?」

「若他不肯走开,一起抓!」

过不得一会,这人便到了城门处回报,有了那块令牌,接人的抓人的都一拥而上,那四人也不抵抗,俱是任抓任绑,只是四人分作两对,那握在一起的手紧得掰都掰不开。带队的首领看得心惊肉跳,唯恐叫那些旁观的百姓瞧见,连忙叫众人不要纠缠,就这么带走再说。

到得天牢,接管的官儿也是头痛得紧,只能将他们分别关在两间牢房里,还好菜好饭的伺候著,不敢怠慢半点。这眼下太子是连自己的皇弟都关了,但他皇家的事,做臣子的哪里管得上,说不得过了一天半天就消了气呢。谁不知道这位十二殿下是皇上最宠的幼子、太子最宠的幼弟,若惹恼了这位,以后的日子就别想混了,更何况赵大人的爱子也给关了进来,那位赵大人在朝中也是德高望重的,他们这些人哪里得罪得起?

果然,当天晚上宫里的红太监就前来宣旨,皇上宣赵家少爷和杜公子一起拜见圣驾,那掌管天牢的官儿赶紧送人,送出了这两个还得担心那两个,只盼著宫里早早来旨,快些把那位碰都碰不得的十二殿下领走,他头上戴的这顶帽子才算回复安稳了。

等啊等啊,这官儿望穿秋水,眼看十二殿下在天牢里已经待了三四天了,宫里却迟迟的没有半点消息。十二殿下倒是开心得紧,日日与那姓关的重犯欢声笑语,只苦了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

前去送饭送水伺候的狱卒那是满腹牢骚,与同僚嗑牙闲聊之时,只说次次见那两人,都不敢把眼睛往他们那边瞟,十二殿下抱著那姓关的好不开心,神情之舒爽就像抱著自己的皇妃一般,只要有人往他们那边一看,十二殿下就大发雷霆,说什么「大胆奴才,关哥哥是我的,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珠子……」,这还稀奇了,一个样貌平常、人高马大的爷们儿,谁爱看哪?

也就十二殿下拿那人犯当个宝似的,好吃的好喝的都是拿给那人犯先用,自己还在旁边看得眉开眼笑,这皇家的主子与常人所为当真是极不一般哪,尽做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怪事。

到得第五天晚上,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太子殿下独身微服来访,显是要来探看十二殿下的。众人都想,定是太子殿下心疼起皇弟了,皇上却不见得松了口,太子殿下这便亲自来接弟弟回宫,把人先安置好了,再慢慢劝慰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