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山脉生气充盈,于路径深处止息,背靠主山,来龙深远,气贯隆盛,左右山脉环护,砂环水抱,可谓藏风养气。
只是……
树根穿棺,藤蔓缠碑,碑前刻着谢远之墓。
为何这样一处风水宝地,会聚阴生怨,仿佛大凶之境。
贞白蹙眉,刚要往墓地走,就闻一声惊呼,一樵夫从陡坡上摔下来,四仰八叉趴倒在地,刚抬起头,嘴里还叼着根稻草,哎哟一声,又被自己那捆木柴砸中了屁股。
樵夫呸掉嘴里的稻草,□□连连:“疼死我了。”
他掀开身上的柴堆,挣扎着想爬起身,结果右腿动弹不得,疼得龇牙咧嘴。
这荒山野岭的,还好看见一女冠,樵夫忙喊:“道长,救命啊,我这右腿好像折了,动不得。”
贞白走上前,蹲下身抚上樵夫右腿,细细查看一番,手上突然一拧,就听樵夫一声凄厉惨叫,在整个山脉回荡。
第4章
包子铺老板正在路边砍柳枝,一根根齐齐码在脚边,预备用来做魂幡,出殡时用作引路。
现今王六惨死,女儿失踪,家里就剩一名寡妇,无依无靠的,招人怜悯,左邻右舍能出力的也都过来帮忙了,老太提着一筐祭奠用品走近:“老九,东西我都买齐了,你给王家送过去吧,我孙子在家咳嗽得很,我得先带去保和堂看看。”
“成,给我吧。”包子铺老板接过篮子,挑开上面那层粗布看了眼,又细心掩上,“您去吧,我给一块儿送过去。”
老太叹息一声“可怜哦”,便摇着头离开了。
包子铺老板将柳枝裹缠两下拎在手里,刚准备回去,就见贞白从山路那头下来,樵夫杵着木棍,满身破衫,下巴一戳泥土,一瘸一拐地跟在其后,行迹狼狈。
包子铺老板迎上前:“咋地这是?”
樵夫摆摆手:“摔了一跤,得亏这位道长路过,不然我今晚就得在山上过了。”
“这样啊,严重吗?要不去医馆包扎一下。”
樵夫摇头:“家里有药,我回去自己包扎就行。”随即又谢了贞白的接骨搭救之恩,才转身往回赶。
包子铺老板目送樵夫走远,便凑到贞白跟前:“道长,东西咱们都备齐了,您那边如何?”
贞白颔首,表示妥当,抬眸望了眼西沉的日落,便同包子铺老板往回走。行过两条街,刚转了个弯,就见几名官差押着王六的媳妇过来,妇人哭着喊冤:“我没有杀人,没有埋尸,不关我们的事,你们放开,王六尸骨未寒,还等着我将他入土为安,求求你们了官爷,放了我吧,我是冤枉的……”
杀人?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