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哪儿知道。可能,哦,直接投毒的话一看就是谋杀,免不了被官府抓了去砍头,盖个这种索命的房子,就杀人于无形。”樵夫说完,就对上梁捕头那双质疑的眼睛,顿时反应强烈起来:“你不相信吗,我说的都是实情,真的是王六他……”
梁捕头截过话:“王六要害自个儿闺女?虎毒还不食子啦!”
樵夫冤得要命,他觉得自己这回可能十张嘴都说不清,尽力想去解释:“梁捕头,我是个本分人……”
梁捕头冷哼一声:“本分人可干不出来这种事,多好的计谋啊,果然杀人于无形,所以,王六的女儿已经遇害了?尸体呢?你藏哪儿?”
樵夫吓一大跳:“不是,我不知道,他女儿不是失踪了没找着吗。”
“那你说什么杀人于无形,不就是暗指人死了,你还知道什么,老实交代!”
“我不知道啊,我也没有暗指啊。”樵夫都快哭了,丧着脸:“我就是猜,瞎猜。而且那房子吧,也就,风水差点儿,唬人而已,要不是今天道长过来突然提起,我也不会把这事儿跟王六女儿的失踪联系在一起,紧接着你就带着人过来,气势汹汹的,给我吓慌了神,说话才颠三倒四。梁捕头,你看啊,房子盖好之后,十几二十年了,不也一直相安无事吗,我估计吧,他女儿失踪,不关这房子什么事,更不关我的事。”
“做了缺德事,你就这样自我安慰的吗?”梁捕头道:“三言两语就想撇清关系是吧,别以为王六不在了就死无对证,那王氏还在衙门里头喘着气儿呢,就等跟你对质了。”
这一对质就给樵夫对出了个伤天害理的罪名。
显然王氏对自家闺女儿住着一口索命阳棺全不知情,突然听到这个事,让原本就信邪的王氏整个人都失了控,在衙门里又哭又骂,像只脱缰的野狗,认定自己女儿和丈夫就是因此失踪和丧命。若不是两个衙役摁着,王氏那张牙舞爪的磨牙状,能扑上去把樵夫给活活咬死。
梁捕头的手在刀鞘上一下一下的敲着,觑向樵夫:“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经过王氏一顿发狂乱叫,樵夫狼狈的抹着汗:“我没有狡辩,王六找我的时候,王氏根本没在场。”
“你放屁。”王氏目眦欲裂,大哭大闹之后嗓子有些嘶哑:“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凶手,就是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樵夫战战兢兢地往旁挪,他想要解释,可只要一开口,王氏就会叫骂着打断,然后撕心裂肺开始哭。
这一下午实在太闹腾,不光是贞白,连梁捕头都被她哭嚷得耳膜刺痛。
樵夫扯着袖子不停擦汗,为自己申辩:“就是王六让我这么修造的,我本来不愿意,但是他给我加了三倍的工钱。”
衙役在旁插嘴:“给你三倍工钱就愿意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吗?”
樵夫心虚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这话真不假,众人听完居然一致认为:很有道理啊!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吗!
唯独王氏例外,她哭道:“你放屁,你是说我们要害自己的女儿吗,你放屁,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才有了小曲,她可是我们的命根子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
“对啊,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害你们,我图什么呀?!你应该去问王六,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盖?!我真是,我怎么就答应他了呢,我真是见钱眼开啊我。”
作者有话要说: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