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太行道 不若的马甲 1595 字 8个月前

贞白没见过这样的人,明明是神经质的胡闹,却有股理直气壮的倨傲,乖戾恣意。单看面相,眉眼之间,贵不可言。

李怀信被她瞧得蹙眉,剃完倒刺,很是不悦的把剑插进剑匣,一撩眼皮:“看什么?”

看面相。但贞白没多言,瞥开视线,这在李怀信看来,就是心虚的表现。

马车驶出官道,转行泥地,一路凹凸不平的颠簸,李怀信嵌在软垫里,又垫了床被褥在身下,还是被晃得头晕目眩,许是因为体虚,又舟车劳顿,咬牙挺到暮色沉沉,整个人就跟散了架一样,难捱极了。他坚持不住,可现在荒郊野岭的,还需赶上四五个时辰才有人家,便只好把马车歇在半路,休整片刻。

贞白一直在闭眼打坐,隐约间听闻一串响铃声,好似相隔甚远,缥缈着传来。她倏地睁开眼,盯住李怀信,后者刚从软垫中支起身,一脸倦容的伸手去够靴子,冷不丁对上贞白的目光,他顿了一下,右脚钻进靴筒里。

贞白突然问:“你听得见吗?”

“什么?”

“铃声。”

李怀信凝神细听,外面除了马的喘息和马夫拔掉壶塞咕隆咕隆喝水的声响,万籁俱寂:“哪来的铃声?”

“难道你到长平,一路被人跟踪,也不知道?”

李怀信神色一凛,显然毫不知情:“什么?!”

“是个……”贞白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小女孩,手上戴了串凶铃……”贞白简明扼要的阐述了这两次见着那小女孩的经过:“方才,我似乎又听见了铃声。”

李怀信拧紧了眉:“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听见?”甚至一点觉察都没有。

贞白道:“凶铃催人命,若听见了,就凶多吉少了。”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李怀信一噎,转了话头:“你听得见?”

“嗯。”

刚要问为什么,就立即打住了,说的是催人命嘛,她又不是……人!

李怀信遂道:“也就是说,她还跟着?”

贞白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