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僵硬的点一下头:“是我送给他的,是他,他住这里吗?”
李怀信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人跑来华藏寺要找的人难道是那个和尚?可那和尚明明已经……李怀信斟酌须臾,问:“他是谁?你朋友?”
“啊。”顾长安不敢道出他和唐季年的那种过去,只好撒谎:“朋友。”
朋友二字一脱口,眼泪就滴在了沉香木上,他背过身,连忙用袖子擦。
李怀信多好的眼力,他看见了,心下却疑惑,什么样的朋友,光看块儿木头就伤心成这样,若知道那人已经死了呢?李怀信有点不好下嘴,毕竟还不确定,为谨慎起见,他得问一问:“你要找的,是个出家人?”
“嗯。”顾长安点头,闷声应着,鼻音有点重。
“长什么模样?”
“嗯?”
“你那朋友。”李怀信问:“长什么模样?有没有什么特征?”
顾长安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胸腔里的酸楚,用尽量平静的语气描述,身高,体型,五官,唐季年长得俊,没有什么其他特征,脸上连颗痦子也没有。
听完,李怀信能□□不离十的肯定,那和尚就是他要找的人。
末了,顾长安又补了一句:“年纪应该三十有五了,他长我三岁。”
李怀信却皱了眉,昨晚那和尚看着委实年轻,顶多二十二三,他问顾长安:“你最近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
顾长安抿了抿唇:“十三年前。”
那便没错了,十三年前,正好二十二三,那和尚英年早逝。
要不要说呢?李怀信若有所思,顺口问:“隔了这么久,怎么突然想起来找这个朋友?”
“我……”顾长安张了张嘴,卡了壳一般。
怎么说呢?李怀信看着他一圈圈红起来的眼眶,真怕把人惹哭了,毕竟一个大男人当面哭出来,怪让他无措的。
顾长安方才见李怀信从这间僧舍出来,又经对方一通细问,敏感的有所觉察:“你是不是见过他?”
这回换李怀信卡壳了。
顾长安像是等不及他回答,笃定道:“沉香木搁在这儿,一定是唐季年。”
贞白听了半响,差不多也猜到了,刚才李怀信说的那个地缚灵,应该就是顾长安要找的人。
顾长安:“他去哪里了?”
李怀信想说:我怎么知道!
可他忍着没搭腔,一早却自作聪明的插了句:“念经吧,和尚早晚不是都要聚众念经吗?”
李怀信一巴掌扇过去,扇她脑门上:“就你话多!”
一早捂脑壳,瞪他:“动不动就上手,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