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朝堂之上,听闻此事的众多官员又是一片哗然。
刚刚送进刑部大牢没一天就死了两个重要的嫌疑人,另外两个也被人下了迷药,而且害死人的毒药还是宫里传出去的,此等事由,简直是骇人听闻!
刑部唐大人哭丧着脸,跪地不起的请求道:“微臣愚钝,此案牵扯复杂,那贼人又藏于暗处,现在尚无丝毫线索,还请陛下能够指名几位大人协同查案。”
至于刑部大牢里还没审清楚就被人害死的两个护卫,唐大人虽然有些办事不力,可是,如今他都承认了自己愚钝,皇帝也不好继续苛责他,只能是勉励了两句,看见沈德方又在一边老泪纵横,便又命令大皇子和三皇子主理此案。
听闻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九皇子心思一转,仔细想了想接下来要如何处理,吩咐下去之后,又抓紧时间,去了怡和宫正殿。德妃昨日让青荷给他传话要见他,九皇子考虑再三,还是早些和自己的母妃将事情讲清楚,也省得她放心不下。
怡和宫的正殿里依然点着让人心神舒缓的熏香,德妃这几日整天想着九皇子和卓书玙的事情,想得头都大了,整日整夜的睡不着。
“阿泽见过母妃,”九皇子进了屋,便笑着凑到了德妃身边,十分亲近孺慕。
德妃见了九皇子,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的,总算是露出了个笑脸来,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屋里的宫女都下去。
青萍走在最后面,出去之后就守在门口候着。
“阿泽,”德妃坐在软榻上,拉着自己的儿子也在自己身边坐下来,也没旁敲侧击的,直接照实问道:“我问过你府里的青荷了,我这里问过什么,她回答了什么,想必你也都知道了。阿泽你老老实实的告诉娘亲,你和那个卓书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皇子似是没想到德妃会这么的单刀直入,一点也不藏着掖着的开口就问,一时间有些迟疑,回答的时候又有些顾左右而言他。
德妃气得使劲拍了九皇子一下,凤眼一瞪,嗔怪道:“怎么说话呢?”
九皇子被德妃拍打的乖乖闭上了嘴。
“……”母子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对着沉默,最后,还是德妃的爽利劲又上来了,拿出一副和儿子推心置腹的架势,开口慢慢的说道:“阿泽,不是娘亲说你,今年六月你就和赵令颐大婚了,赵太尉那边,多多少少得给人家些面子,赵夫人每次进宫来,也都有来拜见我,这里面透出来的意思,你也都懂的,也不必娘亲多说什么。”
稍稍迟疑了一下,九皇子有些拿不准的开口道:“娘亲要我娶赵令颐,不就是为了牵制赵太尉府上的势力么,赵太尉和赵夫人是都表示了亲近之意,我府上也没有侧妃妾侍的,还不够给赵令颐面子么?”
德妃伸手毫不犹豫的往自己儿子胳膊上掐了一把,没好气的瞪他,“跟你说卓书玙的事情呢,你跟我在这里扯什么侧妃侍妾?”
听见九皇子杨靖泽把事情全都扯开,提也不提卓书玙,德妃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儿子年纪尚轻,就没想着给他府上添侧妃什么的。再说了,将来要是娶妻,总是先把正妃抬进门来更为妥当。王妃的面子上好看、娘家满意不说,就是府里谁当家谁管事,也省得拎不清的惹麻烦。
“娘亲怎么就盯上书玙不放了呢?”九皇子被掐得“嘶”的抽了口冷气,却还是一脸笑意的抱着德妃的胳膊,对着德妃撒娇道。
“我不说他,你以前屋里的人,你能把那几个的脸和名字记住不?”德妃毫不留情的拍开九皇子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神色凌厉的凤眼斜睨他一眼。
“记不住,”九皇子又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然后又气得德妃掐他胳膊。
“谁跟你扯这些没用的,”德妃没好气的说道,“卓书玙是你的伴读,他从四五岁陪你读书,在宫里待了有十多年呢,十多年都没出过什么事,怎么这不当伴读不天天在一起了,反倒闹出了这档子事情?”
“……”九皇子又开始不说话。
德妃气结,使劲拍了他一下,“别现在装老实,快给我说话!”
半响,九皇子终于懒懒散散的开了口,“母妃,”九皇子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轻轻的说道:“我和赵令颐的婚事,不过是个平衡咱们和赵家关系、又能让淑妃和赵家自己闹矛盾的道具而已。她会是我的王妃,毫无疑问,可是,你总不能让我为了一个赵令颐,就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吧!”
“你喜欢卓书玙?”德妃才不管自己儿子讲得那些话对于赵家和赵令颐而言有多么诛心和无情,她的态度的目的始终明确,就是要弄清楚自己养大的儿子和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的伴读之间,到底算是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