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瑜直接甩开手然后扶着侍女的手臂站起身来,那个侍妾直接躺在地上,孩子早就保不住了,□俱是殷红的鲜血,身上还有些瑟缩发抖。
淑瑜直接转身回了房,傍晚时分,安王世子得知那个侍妾摔倒后小产,安王世子妃又拦着不让请御医,径自踢开门闯了进来。
“卓淑瑜你竟然如此蛇蝎心肠!”安王世子怒急,闯进门来直接对着淑瑜冷声训斥,几个侍女俱被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其他人都下去,”淑瑜刚刚正坐在梳妆镜前,手里拿着一柄木梳,有些怔怔的望着镜中那个妆容美丽、一身华服的自己,镜中的女子尊贵而美丽,神色淡漠而沉静,却再无少女时候的笑容明媚……
等到屋子里的几个侍女都下去之后,淑瑜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木梳,那柄镌刻精致的木梳,就在刚刚,竟然被她生生的从中间折断了。
屋子里只剩下安王世子和淑瑜两人,淑瑜依然稳稳的坐在梳妆镜前,没有起身,半响,只是望着镜中的自己,平静的说道:“淑瑜自认,这世子妃做的还算稳妥。毕竟是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赐婚,又是世子求娶的淑瑜,若是此时世子将淑瑜休弃,淑瑜毫无怨言,只怕世子不好交代,也影响世子名声。”
“你这是有恃无恐了?”安王世子狠狠的摔上门,走进来坐在了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后,又重重的将茶壶和茶杯放在桌上,迸溅出不少茶水。
“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也让其他人都看清楚,我卓淑瑜懒得管她们那些闲事,谁要争宠谁去,谁要讨好世子也是她们的事情,一个个都是什么心思与我无关,可是她们最好也别来招惹我!”淑瑜微微垂眸,冷声说道。
“就算只是一个侍妾,她的肚子里可是还有着我安王府的骨血!”杨靖霖看向淑瑜的眼神有些冷凝,更多的,却是听到淑瑜言语间的冷漠时,一种无以言喻的挫败。杨靖霖知道,卓淑瑜即使人前一张笑脸,那上面的笑容,也却从未到达过眼底。而淑瑜对他,更是冷漠不在意到了让人心惊的地步。
杨靖霖始终不明白,自己的世子妃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卓淑瑜身为安王世子妃,不在乎她自己手中的权利,不在乎安王的长孙从哪个女人的肚子里出来,不在乎后院里有多少女人在争宠,不在乎杨靖霖亲近过谁宠爱过谁,她简直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极致!
也许,他现在终于知道,卓淑瑜唯一在乎的,就是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别闹到她的面前来?只要别闹到她眼睛底下或者是招惹到她的头上,卓淑瑜就始终像是孑然一身独立于这安王府之中的一个外人一样,其他人之间的争端,仿佛全都与她无关……
“那样一个贱人,唯一有点价值的也就她那个肚子了!”淑瑜轻轻柔柔的说道,“我既然要教训她,自然只会用最让她难受的法子,不然,我又何必亲自动手。世子既然觉得淑瑜所作所为太过毒辣,淑瑜自请去佛堂禁足诵经悔过便是,世子以为,三个月的时间可够?”
“你要去便去!”安王世子曾以为这些不过是淑瑜以退为进的法子,当即便不屑冷哼。等到淑瑜真的只身一人、一身素的服守在那佛堂之中,神色寡淡平静,三个月对王府中事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之后,杨靖霖才恍然惊觉,卓淑瑜,除了厌烦那些侍妾争宠争到她的头上之外,竟然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等到三个月的禁足之期到了,淑瑜从佛堂中回到了世子妃的院落,依然是不悲不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被世子厌弃,手中没有管家的权利,堂堂世子妃被罚去佛堂里诵经,这些足以让任何一个当家主母失态的事情,淑瑜从来不曾在意过……
再有不长眼的侍妾之流去挑衅失宠的世子妃,被淑瑜掩饰都懒得掩饰直接动手毫不留情的收拾得半死不活之后,跑去找世子告状诉苦,得到的结果却是世子的厌弃。
一次两次之后,那些个后院的女人也就都识趣了。再也不会去招惹世子妃淑瑜。甚至于,世子妃心性极冷,就算是对于世子的宠爱,也全然不在乎,几个聪明的女人勘破这一点之后,虽然心中震惊不解,却也更加明白,和世子妃过不去,纯粹是没事找事……
淑瑜曾经以为,自己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在安王府的后院之中,做一个不受宠的主母,杨靖霖要她管家的话,她自然会认真去做,不会出一丝纰漏。他若是另有所爱,想要抬举那个女人管家,也随他去,淑瑜乐得清闲。
可惜,偏偏总有那么几个身为天之骄子的男人喜欢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