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宣说到这里微微皱眉,竟然有些担心和苏。
王征一笑,“一定是昊秀远。不过,话说回来,太子殿下这些年在六部建立的人脉,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割断的,这些东西外人看不出来,身处其中的我们却感觉到厉害,有的时候,没有他的手札,什么都做不了。”他低头苦笑一声,“如果可能,真不想与他为敌。”
其实和苏封住了很多的旧档,只要他们想要开封,多去几次也是可以拿到东宫印信的,不过这样一来,他们所有的作为都会被和苏了解的一清二楚,虽然和苏不直接参与,可是他们也有受制于人的感觉。
王征把手中拿着的几封折子放下了,叹了口气说,“殿下,明天我去东宫。等上一天,我不信太子一直在吃药睡觉。”
他隐约知道一些和苏翊宣的关系似乎不平常,但是他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宫闱高墙之内发生的一切,他比翊宣更加迷茫。他只知道张家一夜就倒了,也就仅此而已。
翊宣转身看着打开窗子外面冰封的湖面,手放在了紫檀木的书案上,彷佛下了决心一般。
“一会我去一趟东宫,昊秀远不敢拦我。”
王征微微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进入腊月以来,偶然的几场细雪把雍京装点得晶莹剔透。东宫黑色琉璃瓦片上落满了松厚的雪粒,黄昏的落日把它们浸染成了橙红色。朱红色高墙之外的砖道还有空地都被清扫得很干净,显得空旷。
翊宣的马立于东宫朱门之外,他的随侍已经上前通报了,而他必须在这里等。
从怀陵回雍京之后,他再也没有单独见过和苏。而在朝会上,和苏在也没有原来的精神,总是想着些什么,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们的眼神也从来没有撞见过。
翊宣每次想到和苏都会自责,他承认自己的怯懦。
他无法放开母亲过世的仇恨,但是他也无法放开和苏。
缠丝般窒息的感觉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