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手脚很轻的把我拉到一旁,轻声说,周大人,相爷难得才睡着一会,请您务必体谅。

这个老仆跟了徐肃很多年,就像三伯之于父亲,当年我和他也是十分亲近的。

他说什么了没有?

他看了看我,赶紧低下了头。

相爷这些天忙得就是陆大人的事情,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那好吧。

我转身走了出去,可到了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好好照顾徐相,现在多事之秋,郑王需要他,朝廷需要他,……,我也需要他。

他没说话,但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样的感觉,徐肃也许终究会有彻底离这里而去的一天,心有些空。

廉颇老亦,尚能饭否?

无论他曾经如何误解我,我却一直将他当成是我的师长,也许也曾经是精神依靠。他让我坚信在一片黑暗中依然可以看见文人身中那种铮铮铁骨。那不是独游红尘外的潇洒和缥缈,而是真正在明了后的坚持。

他可以为了陆风毅可以把银子带回新州而不顾多年清廉的名声,也可以为了不陷入纠葛去写一份啼笑皆非的奏折。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一直是他力保新州,也一直是他监管六部,如此污泥浊世如非有他,怕早已散乱不堪了。

他是人们心中面对纯真的最后一丝的期望,从他身上可以的到肮脏欲望之外最后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