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起了下雨,真正是进入秋天了,一场一场雨过后,彻底抹杀了初秋残留的一些温热,现在的天气已经让人感觉到透入骨髓的冷意。

苏袖上午过来了,他宣旨来的。陆风毅判斩监候,在过几日估计就要行刑了,郑王准许我可以去探监。

周大人,这可是别人都无法期望的恩典,你不要再如此了。

末了,他还说了一句,大人的病一直拖到了现在,其实郑王心里也很苦,也许,从现在开始,您以后就真的离不了这几味药了。

都是一条心,何苦自己难为自己?

我看着他消瘦苍白的面孔,自失的笑了一下。

其实是我对不起他,我心里难受。他何苦来着?

他再也没有说话就走了。

陆风毅已经被关押在刑部大牢,我是夜里去找的他。除了一壶陈酒之外什么也没有带。这里的士兵都接到了命令全部退到了外面,只余我们两个人,甚至连牢门都打开了。

他,却没有出来,我也没有进去,我们就隔着这层木栏,互相看着,然后我递给他酒,他借了过去。

风毅,你为什么承认,为什么对子蹊承认?

这是我这几个月来一直想问的。

他笑了,伸手撕开了封印,灌了一口。清澈的水酒顺着他的喉咙滑下。

这不是状元红?

不是。

我一直以为你只喝那样的清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