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一眼,拉起了我的手,把袖子翻开,虽然有药使手感觉很清凉,可动一下还是很疼。

「肿成这样了,筋骨正了吗?」

「已经正好了,是周桥给臣正的骨。」

「就是那日仗剑而立的黑衣人?」

「是,他是臣的家臣,跟臣两年了。」

「你和他很亲近嘛。」

这话中透出一种类似幽怨的味道,我看了他一眼,可他一直在看我的手。

「还好,正的骨不错,左手没有废。」

他松了口气的样子,并且带了一种真心的高兴。他忽然抬头看见了我正在看着他,白皙的脸有一抹淡淡的嫣红。好像为了平复情绪,他过了一会才说话。

「朕虽己登基,可仍需要一位老师教导,所以,朕想请永离当朕的老师,辅导朕的功课,如何。」

「臣自当鞠躬尽瘁。」

后一句话,我不想说,那是我竭力避免的。

「很好。」

不过第五天的时候,我上朝了。

远离中枢机关是异常危险的事情。手依然很疼,可宽大的朝服遮盖着什么也看不出来。

子蹊拣了两件要紧的军务说了说,并且正式发旨意给新州一百万两银子的军饷。虽然官员们不说什么,可我知他们并不服气。

新州巡抚陆风毅今年三十岁,正是男儿功成名就的大好年纪。他少年游学四方,虽然是书生可擅长用剑,徐肃很欣赏这个学生。在我和徐肃关系很好的时候,他经常给我讲这个师兄的事,但我一直没有见过他。

别人不服气他,是因为他在科考中的成绩并不是很好,仅仅是个二甲进士,要是正常的晋升,现在也只是一个微末小吏而已。可他在不到十年的时光中就已经成为了巡抚一方的二品大员,并且新州的军务也是他一手把持。说句不好听的话,在新州,他可以一手遮天,难怪招人嫉恨了。

等散了朝,子蹊召我大内朝见。

「怎么今天就来了,伤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