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中午的时候就分了手,他告诉我他住的地方,是在驿站,我告诉他以后会去找他。

第三次相遇果真是缘分了。当天晚上,我听完曲子回家的时候,由于轿子有些闷,我让他们先走,自己走回去。这些天,周桥全是暗中保护我,他没有露面。这时在街上刚好看见陆风毅从对面走了过来,相请不如偶遇,他邀我驿站吃茶,我没有推辞。

驿站只有他和他的二十个亲兵住着,很清净。此次述职不能去了吏部就回去,子蹊想见他,可由于这些天没有大朝,所以他必须在这里等。

我端着他泡好的香茶,看着这里。

「真是雅致,让我想起了一句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虽然这里不是蜀山,也没有雨,可此情此景让人回味。」

「黎弟,多读些正经书,将来出将入相才是正事,现在国家正是危难之际,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哦?陆兄怎么说话和老先生一样了。陆兄,看你的右手有茧,想必是练剑来的。那练剑好不好?」

「那些,都是没用的东西。要是我当年的文章可以写得好一些,也不至于如此艰难……不说这些了。」

他的话中隐约透露出一种艰辛和无奈。是呀,像他这样的人,如此的年轻,如此浅的资历,即使有经天纬地之才,也难以伸展,他到了今天这样的地位,遭遇了多少磨难,可想而知。

「明天我要去看望老师,你去吗?」

我想,也该去了,怎么也得在他觐见子蹊之前和徐肃见一面。

「去,也请老先生点拨一下我的文章嘛。请问他是哪位?」

「是徐肃,徐文长。」

「啊,那可是内阁学士,位极人臣,有这样的老师,陆兄前程似锦。」我夸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