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的?他们都知道了,是吗?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在我面前不说什么,背着我都在暗自议论。」
「没有,没有人敢在背地里随便说什么,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接触到这件事的。我不傻,和你们这两天的相处,多少可以感觉出一些。再说,那天郑王下命令的时候,我也在。」
「好了,你也去睡吧。说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都累了,也该歇歇了。」
说完后,我慢慢走到了床边,重新躺好,把被子拉高盖住了头。一阵安静后,听见门轻合上,知道慕容走了。真奇怪的一个人,少年性情,说风就是雨……不过,与其让他一个人在京城闯荡,还不如留在我身边,好歹有个照应。
又是一夜。
雪天亮得早,何况现在又是早春,所以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窗外一片光亮。船行的虽然慢,可转眼离京城就只剩三天的路程。我前胸的伤,其实在新州已经养了很长的时间了,最近只不过是因为挣开了重新上药,实际上并没有刚开始那样严重了。
这天早上,刚换了药,我忍过了那种火烧般的感觉之后,逐渐感到体内元气在逐渐恢复,不像前些日子浑身乏力。
子蹊这些天繁杂得很,从京师快递过来的奏折已经堆积如山了,他必须开始着手处理,所以我已经几天没有看见他了。
其实自从那天晚上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吃过早饭,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突然感觉船停了。当我走到门边,就看见子蹊走了进来,气色很好,白色的锦绸棉袍,手中搭着他的黑色披风。
「到永嘉了。」他的语气欢快。
「听说你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回家了,这次去看看,我也去看看永嘉的周家。你们周家可是豪门世家呢,不知道你父亲周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这次也可以见一见了。」
家?我清淡的笑了一下。子蹊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这个家,我恐怕是无法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