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蹊,我知道我很无理,你说我恃宠而骄也好,说我没有分寸也好,可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没有回头,可是声音经过了压抑依然传到了我的耳中。

「说吧。」

「那天晚上,就是你大婚的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是谁让你来的?」

啪的一声,我们面前的桌子被他掀翻了,冰凉的茶水飞溅了我一脸,可是我并没有动,只是用一种凝滞的姿态坐在那里,看着他。他站在我的面前粗粗的喘着气,双眼仿佛火一样的看着我。

「你拿我当什么?周离,你到底拿我当什么?这几天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忘记那天,可是你就这样提了出来……你说,在你心中,这样的事情就如同风过无痕,可以随便?」

我想笑,却再也无法装出笑容;想哭,可一想:那样也太过滑稽,唯有轻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来。

「子蹊,算我对不起你……」

「我不想再看见他,不想再看见天决门的人在京城出现,永离,不要怪我,如果你不下手,不要怪我。」

我看着他,然后转身望着大厅挂的一幅水墨画,那是父亲的好友,也是文坛名宿的一张封笔之作,风雨潍江,用浓重的墨渲染了那种桂林特有的潮湿。我的手暗自握紧,想了一下,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

「好,我答应你。可是子蹊,你告诉我:当时你为什么要来?」这仿佛我们之间的一种交换,用慕容天裴性命做的一种交换。

他笑了,笑容很是迷离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