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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他就是这些人不惜等候半夜也要看的人。

送葬的队伍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孝衣少年,他双手捧着牌位,后面半丈才是大批送葬的人。

全身是素白色的麻布孝衣,外面罩了一层清纱一样的外衣。面白如雪,嘴唇也是惨淡的苍白,稍现病容。但是脸上那一双淡如远山的眉和仿若上古灵玉的眼睛,却使他拥有了旁人遥不可及气质。

距离很远,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神情,但只感觉有他在的地方,别的任何人,哪怕是身份再尊贵,容颜在俊秀都只会是他的陪衬。

过于纤细瘦弱,那白色的清纱随着风飘着,细雨落在了他的发冠上,缓缓垂落。那少年就像是包在一层水晶当中。

全真从来不知道,世界上当真存在这样的少年。

那就是张相的长公子,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身体瘦弱,一般不出府门,这次难得出来呢。

那是,他父亲大丧,他又是独子,理所应当抱牌位的。

人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父亲还是走了,我只能送他最后这一程,以后,我们阴阳相隔,两世为人。

极尽哀荣的葬礼掩饰不了死亡背后的凄凉。

张珞透过蒙蒙的雨,看着前面的路。两边全是人,是平时在朝堂上道貌岸然的官员,是在父亲面前卑躬屈膝的人。现在父亲走了,恐怕最为高兴的还是他们。从此,他们可以不用再看父亲的脸色,不用再委屈自己来执行父亲的政令。他们可以天天花天酒地,没有顾及的肆意挥霍高官厚禄带来的种种特权,享受十年寒窗带来的荣耀和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