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年前,他已经不再听见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他,又想起什么吗?
茗战赶紧召外面的人进来,准备热水,汤药,干净的衣服还有外伤药。这个时候蓝慢慢转醒,不过看见周围这么多人他不敢看别人,只是把脸靠在茗战的肩上,不再动作,任茗战他们为他清洗上药。
等后来一切都完毕,茗战让他重新躺在被子里,对他说,“再睡一会,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叫你。”说完安抚他闭上眼睛,茗战自己穿戴整齐,正要出去,身后的蓝说了句,“刚才我梦见有人打碎了我全身的筋脉,废我的武功……”
茗战复又走到床前,“没事,没事,那些不过是噩梦而已。等清醒过来眼前不就看见我了吗?外面天快亮了,哪里有噩梦的影子呀。好了,不要乱想,安稳的睡一觉,中午的时候做你最喜欢吃的菜,如果一觉到中午没有噩梦的话就给你吃哦。”
蓝其实很相信他,听他这样说也就不深究,闭上了眼睛,睡意沉沉,一会就睡着。茗战这才敢从他的床边走出。刚到外院门口,就看见文少央神情复杂的背靠在楠木的柱子旁边,双手抱臂看着蓝天。茗战走到他面前双手抱拳,“有劳先生施针。令尊托付的病人就是昨日和茗战一起看山花的公子。”
文少央看着茗战,很认真的问,“请问是二十四枚针,还是三十二枚针?”转而看见茗战用眼神询问,他说,“二十四枚金针可以继续封存他的记忆,至于三十二枚嘛,尽解沉疴,恢复往日所有的记忆。”
“二十四枚既可。令尊大人一直主张如此医治,在下看来,也没有改变的必要。”
“……好吧,既然你愿意这样,那我照办。但是教主,你这是自我欺骗。如果有一天文某不能再行针灸之术,教主该当如何自处?”
“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茗战潇洒地笑了笑。文少央却不这样想,但是现在这样的情景下他没有说话的立场,这些事情总归是人家的家务事。
茗战又问,“敢问先生何时施针?”
“嗯,就在这一两天之内。哦,对了,要让公子休息好,二十四道穴位并不好忍,希望他到时候支撑过去。”
“什么?我记得令尊用针的时候并不疼。”
文少央记得这是茗战的脸色首次改变。他沉吟一下,说,“哦,是这样的。刚开始的时候仅用六道针就已经足够,后来加到了十二根。先父在的时候只到了十二根金针就可以,而这次至少要二十四道了。因为一次比一次凶险,一次比一次难以控制。所以我判定过程并不好受。”
茗战这次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或者说是下定了决心。
“文公子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茗战教中事务繁忙,但是他不想怠慢文少央,秉承了江湖中人说话直爽的性子,他就直接问了。
文少央依然抱臂看天,在听了茗战的问话后轻轻摇头。“没有了。今天早上起来之后,我发现斜琅山的天空特别的好看,湛蓝色的。所以我找了个比较好的地方来欣赏天空的浮云。”
茗战听了甚至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悻悻地说,“噢,那先生自便,茗战教中有繁琐的事情,还要去处理。”
“教主请便。对了教主,您是怎么称呼先父的?”
“怎么?”
“听说你们关系非常好,是忘年交。并且尊师曾经救过文家上下。所以请教主以后不用客气,叫我文少央就好,不然显得我们很疏离。”
“还是称呼文兄吧。茗战毕竟年少几岁。”
“对了,真想见一见尊师慕容澜沧。澜沧教主独创武功心法,堪称一代宗师。况且,他还那么年轻。”
慕容澜沧就是茗战的老师,这个江湖中的人都不知道。但是因为文家和冥月教有渊源,文少央知道并不奇怪。茗战的武功被澜沧一手培养出来,不然即使茗战天赋极高,也很难在如此年轻就有如此高的修为。
“家兄游历远山,飘无定所。等家兄回来,茗战定然转告。”茗战如此回答。
即使遇见知道茗战武功师承何人的人,茗战也从来都称呼澜沧为兄长,可是在外人面前,每当他需要提起老师的时候,都是称呼师尊。所以很多人都并不知道茗战的兄长也就是他的老师。
说完这些他们都感觉无话可说,茗战拱了拱手,算是别礼。
文少央继续斜靠着墙看着蓝天。
有些意外,第二天晚上文少央因为削苹果而割伤了手,虽然伤口不深,但是基于施针的大穴道全在公子蓝的脑部,不能有闪失,所以对公子蓝用针的日子只能向后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