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杨定业就深呼吸,强制自己平静下来。
必须得在某个特殊的频率下才能与对方接驳,一旦波动剧烈,瞬间脱轨,连接中断。
平心静气,摒除杂念,水球的力量迅速在身体中弥漫开来。
杨定业再度感受到被水吞没。
仿佛置身深海,不断下沉、下沉、下沉……
头上的光明透亮的海面越来越暗淡,越来越狭小,最终变得只有井口大小,然后逐渐变得针尖一样。
前后左右全是黑暗,永夜的黑暗。
不可视、不可察、不可知。
既不知道那黑暗有多深,又不知道那黑暗有多厚,更不知道那黑暗中是不是蛰伏着什么恐怖的事物,此时或许正舔舐牙齿,准备向自己扑击。
杨定业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有一分期待。
他仿佛回到了生命的起源之处,出生前那十个月的记忆早已被尘封、遗忘,现在却又全都涌现出来。
是的!
就是这种感觉!
在无尽的黑暗中漂泊,仿佛透明的水母。
无感、无知,只能随波逐流。
不知道会漂向何处,更不知道会不会在中途就夭折。
终于,一抹针尖大的亮光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