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森膝下有一女却已为人妇,因此也并无牵挂,平日里就镇守这风吾大营,今夜如往常一般,他刚睡下不久,就见屋内的灯火好似被点亮了。
何森虽在朦胧之中,久经沙场的他却动作却也迅速,一个弹身从床榻起来,眯着眼问着来人:“怎么回事?”
“何大将军莫怪,是在下来了。”
宏宇轻笑了几声,身后的白衣随从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也没有多余的举动。
何森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才稍安一些:“原来是三爷不知深夜到访大营,所为何事啊?”
何森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还不敢确认,因此他走了过来,在桌前倒了两碗水坐下,敬了宏宇一碗,他要套一套话。
“唉。”令何森没有想到的是,三阿哥叹了一口气,旋即开门见山的说道:“皇上驾崩,特令在下传旨,何森!!”
宏宇的声音不大,只见他迅速的在袖中摸出一幅黄色玉轴,打开来看。
何森先是被三阿哥的一句皇帝驾崩,搞的心神大乱,却又听到皇帝还传来了圣旨,吓得他当场双膝跪地,心头一颤的说道“微臣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虎贲羽林营统领何森,骄纵无礼,暗地串通朝中大臣,获取银两,欺君罔上,实乃罪不容诛!惩何森绞死于神威营前,尸首悬挂三日,以儆效尤,钦此!”
何森心底骤然咯噔一声,刹那间惊恐的抬头看向三阿哥,连忙辩解称道:“不可能的!这是有人要谋反!!将莫须有的罪名推给老夫啊!!万万不可啊皇上!”
“呵呵”
三阿哥宏宇听罢一阵冷笑:“有什么不可能的,楚历三二七年秋,你与户部尚书共赴庭芳园,收受贿赂十九万两,他令你略施手段,放掉一个获了死罪的犯人,有没有此事?!”
何森当即冷汗直冒,只是这个节骨眼,他怎么敢认,又气愤的大喝道:“还请皇上明查!!这都是污蔑!污蔑啊!!”
“好,要的就是何大将军的这句话!”
宏宇一副戏诌的表情看着他:“这里有一份你的亲笔书信,楚历三三一年春,你奉旨抄家,在那位侍郎的府邸中,你看上了一位小妾,原本流放边疆的她,被你藏在江南的一所闲置的宅子里,请何大将军解释一下书信的内容,以及给她的五千两银子的出处!”
话音一落,楚宏宇又是笑了一声:“还请何将军想好了再编,诸如科举舞弊案,走私官盐案,一桩桩,一件件,你真的以为皇帝不知道吗?”
宏宇越说语气越强烈,拿着圣旨的手一通摇晃,何森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把脑袋深深的埋在地上,在思索着究竟该怎么办。
带着士兵叛乱?圣旨在前,名不正言不顺,况且,手下的兵谁又敢跟着身为逆贼的他混呢?
那一不做二不休,灭了三阿哥?这也不现实,普天之下都是楚国的土地,何森又能跑到哪里去?
再者说来,三阿哥早就有备而来,他那白衣随从自打进屋以来,目光就锁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征战多年的生死阅历,何森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只要自己敢喊来人,一定会死的更快。
正当何森陷入了巨大的危机时,三阿哥宏宇却话锋一转,又平淡的说道:
“何森,接旨!”
没给他解惑的时间,宏宇的话语便已出口:“奉天承运皇帝敕曰:虎贲羽林军统领何森,恪尽职守,厚德载物,掌管楚都安危却分毫不差,特此,封为辅国将军,领副一品俸禄,钦此!”
何森被前后两道内容迥异的圣旨,给震撼的彻底发懵了,他呆滞的抬头,满脸都是疑惑不解的神情。
宏宇也不废话,他直接翻过玉轴的另一侧,圣旨的最后瞬间映入何森的眼帘。
那里竟然没有盖上传国玉玺!
何森瞬间就明白了宏宇的意思,今日听命于他,接的就是第二道圣旨,反抗,那就是第一道圣旨伺候。
换句话说,选择权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何森愣了片刻,刹那之际连续磕了三个响头,大声疾呼道:“微臣叩见皇上!!”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将军快请起!”
三阿哥听到那一句皇上,心中的一块石头彻底落地!他畅快的哈哈大笑,连忙扶起了何森。
第一道圣旨同样没有玉玺盖章,只是何森心惊胆战之下怎敢接旨?!三阿哥宏宇并非愚笨之人,他很清楚富贵险中求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