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突然蹙眉看了明雁一眼,一双鹰一般的老眼带着锐利,立马让人无所遁形。
明雁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忙低头退下了。
老国公瞥了一眼明雁的背影,那小姑娘把身边不得力的丫鬟留给他这个老家伙,怎么,拿他这个老家伙当试金石?不知道那小姑娘可满意了?
老国公想起那日他昏迷时,楚琏在他耳边劝他用膳时说的话,倒是觉得越来越有趣,看来他还真得去瞧瞧这小姑娘有什么了不得的能耐了。
祖孙两人用完了饭食,下人们将餐盘撤下去不久,郑国公也来了。
郑国公瞧见儿子又在父亲这里,眉头就蹙了起来,“都什么时辰了,你还不去国子监,你祖父身子刚好,日后早间,你不许来打搅你祖父!”
郑世子咧了咧嘴,一溜烟就跑了。
郑国公府三代单传,家教其实非常严格,郑世子虽受宠,可是郑国公却对他很严苛。他如今十七岁,院子里伺候的都是小厮,连个通房都没有,还是正经的童子鸡。
郑国公早瞧出锦宜乡君留下的这个会做饭的丫鬟心思不纯,他怎么可能给她接触儿子的机会。
老郑国公看了眼儿子,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来了,坐吧,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郑国公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点点头,“父亲交代的事情,儿子已经办妥了。”
老国公靠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两颗文玩核桃,微微闭着双眼,显得惬意不已。
郑国公顿了顿,道:“父亲为何想起贺家三小子,就算是母亲与贺老太君有旧,我们两府之间的事情向来也是互不掺和的,若是父亲觉得受了锦宜乡君的人情,日后有的是机会还这个情。”
老郑国公摇摇头,“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就当便宜那丫头了。你放心,以后靖安伯府的事情为父都不会插手的。”
听到父亲这么承诺,郑国公终于松了口气。父亲虽然声名显赫,但毕竟是隐退了朝堂的,如果他老人家要过多掺和这些事,次数一多肯定会引来别人非议。
北境凉州的傍晚,金色洒遍了枯黄的草原,虽是苦寒之地,这样的景色却壮丽辽阔的让人心胸大开。
不远处,金色落在一前一后的两人身上,在枯黄草地上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寒风刮过,把那两人衣袍吹的高高鼓了起来,远看他们好像就站在红日边缘,脚下一步一步朝着那最后希望的温暖红日走去。
来越快走几步赶上自家主子,他没跟着贺常棣一起在北境边军里投军,而是待在凉州城里帮着贺常棣办事。
今日军营休沐,他带了主子需要的东西来了军营门口。
到了军中,他才知道自家主子升职了。
从带兵百人的把总成了领兵五百人的校尉。
别看只是多了区区四百人,却能算得本质上的蜕变。
把总说得好听是一军将士,说的不好听也只能算是个领着百人的精兵,可是校尉不同,真要算起来,是有品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