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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雁见她兴冲冲的,也不拦阻,“那嬷嬷忙完早些睡,我先回房了。”

喜雁与福雁同住一间。

喜雁回房的时候,居然还瞧见房里亮着灯盏,她眉头皱了皱,奇怪的嘀咕了一句,“这么晚了,福雁那小妮子怎么还不睡,在干什么呢!”

说着就快步走到了门前,推了推门,谁知道门竟然被人从里面插上了门栓。

松涛苑的这一个附属小院里住的都是楚琏的大丫鬟,平日几个人轮流值夜,不管是院门还是房门都是不插栓的。

院门口有守夜的婆子,外头更是警戒森严,从未出过事。

喜雁心里起了一丝怀疑,在门外轻声喊了福雁一声。

福雁听到推门声时就是一抖,她还以为喜雁今晚值夜会到明早天明才会回房,没想到她这个时候就回来了。

她慌张的将手中紧捏的信封藏在枕头底下,理了理衣裙,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去开门。

门从里面打开,喜雁进来瞧见福雁一身衣裳还没换,显然是没睡的样子,问道:“怎么都半夜了还不休息,明儿可是你去三奶奶身边伺候呢!”

福雁走到床边坐下,拿起一边的针线框,“这帕子也就差半朵花了,我是想着绣完就睡的,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居然就半夜了。”

喜雁蹙眉,“帕子什么时候不能绣,何必熬夜,好了,睡吧,不然明儿当差出了岔子,嬷嬷不会饶你。”

“嗯,我听喜雁姐姐的,这就收拾睡了。下次必定不会这样了。”

喜雁一边换衣一边瞧着福雁,总觉她今晚举动奇怪,可是话里又问不出什么,最后也只能作罢。

房间里的灯很快就被吹熄,黑暗中,福雁伸手摸着枕下的信封,眼睛忽明忽暗,最后,她咬咬牙,还是做了决定。

楚琏缓缓睁开眼,刚醒,她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可是身子一动,浑身的酸痛都一起袭来,差点叫她哀嚎出声。

记忆像是潮水一样猛然灌入脑海,让楚琏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她就懊恼气愤的不行。

这个贺三郎!昨夜既然不顾她的意愿就那么折腾她!

楚琏翻了个身,发现贺常棣已经不在,她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被褥,里面不再温热。

皱了皱眉,正要唤人进来。

外间问青就听到了里面轻微的响动,悄声走进了内室,站在放下帐幔的床边低声问:“三奶奶可需要奴婢服侍?”

楚琏没想到问青就守在外面,顿时脸就红了。

她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声音还带着喑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三少爷呢?”

贺常棣虽然封了定远侯,官职也下来了,但总归是没有与府上分开住,老太君、靖安伯夫人、世子夫人这些长辈都在,所以在靖安伯府,大家还是称呼他三少爷,楚琏也当然就还是三奶奶。

问青笑着答道:“三奶奶莫担心,才卯时末,三少爷半个时辰前就去演武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