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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楚琏跨进花厅,所有人的视线立即袭来。

坐在老太君身边的贺莹冷哼了一声,“呦,这凶手终于是来了,我还以为要躲一晚上呢!”

贺常棣难免也转过了头,目光落在脸色苍白的楚琏身上,他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微倾身子就想要去扶住媳妇儿,可是想到两人在马车边的约定,又死死忍住了。

他负在身后的双手用力一攥。

楚琏垂目,并未去迎花厅里任何一个人探究的目光,在喜雁地搀扶下,向前走了几步屈膝给长辈们请安。

她脸色虽然不好,但是身子却挺的笔直,不等几人质问,就直白的说出口,“祖母,母亲,难道你们都认为这事儿是孙媳做的?”

楚琏突然这样强硬的态度,与她进来时扶着喜雁的模样完全好似两个人,一时间都将老太君和靖安伯夫人吓住了,被吓住的同样还有邹氏。

在她这样直白的寻问下,楚琏盯着几人的眼睛,很明显从老太君和婆母眼里看到一丝挣扎。

不等她们回答,她继续道:“祖母和母亲有没有想过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夫君已经封侯,爵位比伯府还要高一等,日后我和夫君总有一日是要另外辟府,夫君的爵位也会由他的孩子来继承。大哥现在膝下没有男嗣,可今日就算没有妙真,等再过个几年,还会没有别人?还愁没有子嗣?”

楚琏的话顿时让靖安伯夫人醍醐灌顶。

是啊,如果说在贺常棣去北境立功之前,楚琏谋害了妙真肚子里的孩子还有说法,可现在这完全就说不通啊!

害了这个孩子她又有什么好处?

靖安伯这个爵位再怎么落也不会落在她孩子的身上,再怎么样,中间还有二哥贺常珏呢!

至于说府中小小少爷的问题,通房所出的庶子又如何能与大妇所出的嫡子相比呢!

她和老太君是被男嗣迷住了眼,脑子都混沌了。

不过,靖安伯夫人能突然想通,可并不代表旁人也会被这一棒子敲醒。

贺老太君的眼睛就还是浑浊的,她年纪大了,长孙至今还无后,她平日虽不说,却成为了她的一件心病。

贺老太君垂眼并未说什么,但是一直观察着她们神色的楚琏知道,老太君其实并不认同她说的这番话。

邹氏虽也没发言,但是手中的帕子早就被她攥的死紧,她低着头不敢看楚琏,强忍着心中的嫉妒和恨意,她怕她一抬眼,就被看出端倪来,忍不住与楚琏大吵一架露出狐狸尾巴。

她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突然诡秘的一笑。

不过,没有她说,却还有别人!

果然这个别人没有负她所望!

“楚氏,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会相信你?别做梦了,那那些你送来的山楂又该如何解释!”贺莹色厉内荏,当真是好一个正义角色!

潘念珍乖巧地坐在母亲旁边,眼神胆怯,不时看看这个不时看看那个,脸上虽然一副同情的样子,但实际上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整个靖安伯府,她最是嫉妒楚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