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琏烦躁地放下账本,瞧着一旁轻手轻脚走动收拾东西的喜雁和景雁,问道:“你们难道就不热吗?还穿着小袄?”
听到问话,喜雁和景雁都停下手中动作,摇摇头。
“三奶奶,怎么会热,这才初春,柳树枝儿芽才出头呢,正是盛京城冷的时候。”喜雁笑着说。
楚琏盯着两人的脸瞧,确实,她们两这么走来走去的,又是搬东西又是整理的,在温暖的房间内,额头竟然都没有一点汗渗出来,可不是一点不热。
楚琏拿起账册在脸前扇了扇,她脸颊酡红,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娇艳疏懒的海棠花。
“我怎么感觉这么热!”楚琏懊恼道。
真怀念冬天吃冰淇淋的日子,仰躺在榻上,楚琏馋的砸了咂嘴。
屋里几个大丫鬟早知道三奶奶燥热的原因了,可哪里有那个脸皮当着楚琏的面说。
听她这么抱怨,也只能脸红红的低头不语,当做没听见。
楚琏一把从榻上坐了起来,砸吧了两下嘴,“喜雁去给我弄些梨来吃可好?”
这话喜雁可不敢应,她苦着脸道:“三奶奶,您还是饶了奴婢吧,钟嬷嬷千叮万嘱过的,您这段日子不能吃这些寒凉的东西,就是被三少爷知道了,奴婢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楚琏黛眉一竖,“你们到底是谁的丫鬟,我的话都不听了!”
“您还是心疼心疼奴婢吧,您和三少爷都是主子,奴婢帮理不帮亲。”
楚琏长叹一声,贺常棣真是太可怕了,她院里的这些丫鬟都被同化了。
“那不吃梨,泡澡总成吧。”楚琏妥协道。
“三奶奶,那您等等,奴婢这就给您去准备。”喜雁交代了两声景雁将剩下的东西整理完,她出去吩咐小丫鬟准备沐浴的热水。
贺常棣今日回来的比前几日早得多。
一回来就被丫鬟告知楚琏在沐浴,他僵着的一张脸突然松了松,眸里似乎泄出了一丝笑意。
他走进卧房,自己换下了外出的衣裳,随即坐在榻上喝了一杯温热的白水,面上虽然还是冰寒,但心里早已蠢蠢欲动。
天知道,这几日有多难熬。
如今好不容易过了缪神医交代的日子,他公务都没心思办下去,就早早回了府。
在贺常棣回来的时候,其实楚琏已经泡了好一会儿。
一开始被浴桶里的热气熏的难受,后来水渐渐凉了些,她反而觉得越发的舒适。
将身体整个缩在水里,似乎从身体深处散发的那股燥热就被驱走了,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就这样靠在桶壁上,不愿意起来。
不等喜雁觉着不对,坐在里间小憩的贺三郎就皱起了眉,他冷声问,“你们奶奶泡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