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娇用最快的速度赶路,可她体力本就一般,再快也快不到哪儿去,等她走到一半看不见其他的人影时,前面突然就跳出一个样貌平凡的男人!惊得她接连后退了数步,吓得睁大了眼,心跳飞快,“你、你是何人?拦着我干什么?”
男人嗤笑一声,慢慢上前道:“听说你是锦绣坊第一女工?连京城的活儿都能接下?刚刚就是去交活儿了吧?赚了多少银子拿出来吧?”
阮玉娇深吸一口气,一边观察四周找趁手的武器,一边同歹人虚与委蛇,“你听谁说的?我才进锦绣坊不久,只是普通女工,每次来都是得六十文钱,你、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
男人瞪着眼打断她,“放屁!老子要是没弄清楚能费劲跟你这么远?你不拿银子是等着我自己搜呢?你这么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搜身我可是乐意得很,还能叫你好好跟哥哥乐一乐呢!哈哈哈!”
男人脸上露出淫笑,猛地朝阮玉娇扑了过去。阮玉娇早有防备,矮身一滚,瞬间从路边摸起一块石头朝男人头上砸去!阮玉娇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离得又近,这一下直接将对方头砸出了血。
男人惨叫一声,表情狰狞起来,一手捂着头一手就抓住了阮玉娇的脚踝。
“妈的!你个贱货竟敢打我?我今儿个就叫你知道你爷爷的厉害!”他死死掐着阮玉娇脚踝往自己这边扯,口中还不干不净地骂着,狠厉地道,“本来只想拿了银子乐一乐,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看我毁了你的右手,你往后还能不能当女工!”
这下阮玉娇脸都白了,银子和清白没了还可以站起来,若她的手毁了,她将来还靠什么活?还拿什么奉养两位奶奶?阮玉娇激烈地挣扎起来,心中满是绝望,但她还没来得及陷入悲伤,就听到那歹人发出一声惨叫,对她的钳制突然就松开了。
她惊慌地抬头一看,竟是有人折断了歹人的胳膊救了她!
阮玉娇急忙爬起身跑到一边,手中抓着石头紧紧盯着他们。其实她心里更想跑,可这人救了她,她怎么也该说声谢谢再走。且万一要是那歹人还有什么后招,她跑了,那救了她的人吃亏怎么办?她纠结着要不要拿石头再去砸一下,又怕不小心砸错了人,站在那里很是无措。
救了她的男人穿着暗青色的布衫,身形高大,看着很是结实,他掐住歹人的脖子一把就将人给提了起来,冷声道:“凌南镇何时出了你这么个败类?对一个姑娘家下手,我看该送你去衙门才是。”
歹人脸涨得通红,几乎喘不过气,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拼命摇头,“放、放我……”
“放了你让你再去祸害别人吗?”男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手指一缩,歹人顿时双眼暴徒,不停地蹬腿。
只听那歹人用极小的气音说道:“有人、指、指使……”
男人眉头一皱,将他甩到地上,抬脚随意地踩到了他后背上,问道:“谁指使你的?说!”
“咳咳咳!咳咳!”歹人狠狠咳了一通,才断断续续地说,“是、是锦绣坊的玉、玉娘……咳咳……”
阮玉娇手中的石头瞬间落地,不可置信地呢喃,“玉娘?怎么、怎么可能?我和她无冤无仇,我……”她不是傻子,几句话的工夫就什么都明白了。
玉娘一直是锦绣坊女工里的第一人,而她进了锦绣坊之后就一直被重用,先是赢了玉娘得了赏银,后来又接了京里的大活儿直接入了乔掌柜的眼。如今她在锦绣坊的地位已经彻底压过玉娘了,虽然锦绣坊的其他人还不知道,但玉娘之前备受器重,想必是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了她的事儿吧?
可是大家靠手艺吃饭,各凭本事。就因为她比玉娘手艺好,玉娘就叫人来毁她清白甚至毁了她的手?这得多恶毒的人才能做的出来?难道将来遇到手艺更好的人还全都要毁掉吗?
阮玉娇脸色白得像纸一般,是被吓到的,也是被惊到的。这时男人已经审问完了歹人,问清楚了玉娘是怎么找到他又是怎么跟他交易的,男人回过头来看向阮玉娇,问道:“这个人,你想怎么办?”
阮玉娇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却是瞬间瞪大双眼惊呼出声,“恩人?!”
男人淡淡地道:“我只是偶然看到,帮了你一点小忙,不必叫我恩人。”
“不是!你就是我的恩人!”阮玉娇说完也知道自己和他说的是两个意思,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忙静了静心,上前认真地说道,“恩人,刚刚若不是你,我就要毁于此人之手了,不管恩人是不是顺手而为,对我来说都犹如再生之恩,请问恩人高姓大名?我一定会报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