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顿时闭了嘴,看着他们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许方氏满意地露出个笑容,走到大老虎跟前蹲下摸了摸老虎皮,稀罕得要命,口中说道:“你这孩子哪能懂定亲的事儿?我跟你说, 咱们村里定亲一般是一两或二两的聘金, 你说你一下子弄了这么大个老虎来,这也不合适啊。”
说亲确实都得经过父母同意, 不然,定是要叫人笑话的。许方氏自以为捏住了许青山死穴,看他的时候满眼都是得意。谁知许青山连脸色都没变,只冲人群外喊了一声,“大松, 过来帮忙把这老虎处理了。”
有些人脸色顿变,有些人在疑惑大松是谁,但他们全都在东张西望,找那个叫“大松”的人。然后看到有个穿着破旧,面无表情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到人前,对着许青山恭敬地说:“是,山哥。”
许方氏一看见他的瘸腿,立马尖叫一声,脸都吓白了!而刘松看都没看她一眼,站在老虎旁边一伸手就从后腰抽出一把刀来。这下子不止许方氏尖叫着跑出院子,其他胆小的女眷也有尖叫着往外跑的。
许青山拍了拍刘松的肩膀,对大家笑道:“抱歉,我兄弟这几年习惯冷脸了,看着吓人。不过他只是想帮我剥虎皮,大家不用害怕。”
刘松默默地蹲下比了比刀子,接着就快狠准地切了道口子,开始剥皮。凶狠、血腥、利落!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偏偏这时,许青山像是刚想起来似的,看向许家人,疑惑道:“爹,娘,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提亲的事儿了吗?你们说让我外婆跟阮奶奶商量就行了,聘金让我自己出,你们忘了?”
虽然许青山脸上带着笑意,可许家人此时看着他却好像看到了地狱罗刹。那刘松剥皮的样子就好像在一刀刀划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毛骨悚然,心惊肉跳。许青柏和许桃花甚至忍受不了血腥的场景,跑到一边频频作呕。
许青山往前迈了一步,对许方氏问:“娘,你想起来没?”
“想、我想起、起来了……”许方氏哆哆嗦嗦地抓着许青松和许老蔫的胳膊,颤着声道,“对,就、就是这样!”
许青山这才笑了,点点头道:“想起来了就好,我外婆就我这么一个外孙,盼了二十年才给我说上亲,由她老人家做主也算了了她一桩心愿,就不用爹娘辛苦了。正好爹娘以前一直为我的亲事发愁,左挑右选都看不中,如今卸下担子歇歇好了,多操心一下三弟和小妹的亲事吧。”
许方氏脑袋发晕,心中惊惧,也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立马就点头应下,“是、是,你说的对。”
“那爹娘就都回去吧,等这边定好日子,我会告诉你们的。”
“哦,好。”许方氏看他没有算帐的意思,掐了掐许老蔫就叫他们一起快步离开。背影分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
众人从许家人的反应看出点蹊跷了,再一听许青山的话。嗬,许方氏这后娘妥妥是个心黑的啊!看看许家老二连孩子都生了,许家老大比老二大三岁还连门亲事都没相看好,这放在哪家说得过去啊?哪有二十了还没娶妻的?再说许家又不是没钱,供着许老三读这么多年书,把许桃花养得娇气的要命,却把许青山送去当兵,摆明了就是磋磨前头留下的孩子啊!
怪不得许青山直接让庄婆婆做主呢,至少人家庄婆婆一出手就给定下了阮玉娇这么好的亲事,换成许方氏怕是还不知给定个什么歪瓜裂枣呢,就那贪样,没看刚刚还想把大老虎抬走呢吗?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么多年没看出她心里藏奸,就更说明她在时刻演戏了。
许方氏刚想冒头拿捏许青山,就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坑了。而且这次还坑大了,直接毁了她经营多年的好名声,连上次许青柏惊惧病倒的事儿一起,许家整个颠覆了在村民们心中的印象,再也没人因为他家有读书人多家尊重了。
许青山简单擦洗了一下,拿把刀同刘松一起剥虎皮,肢解老虎。胆小的村民找跑掉了,但留下的爱看热闹的却也不少,这回彻底看清楚许青山的动作比刘松还利索了,那一刀一刀挥舞得起劲,他们毫不怀疑,他能轻松解决掉一个人。
若说刚刚许青山在他们心里还只是个身手强悍的男人,那如今,看他能让刘松那么听话地叫声“山哥”,他们每个人心底都对他升起了深深的惧意。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仿佛看到凶兽一般的惧意,如同本能。
待大伙儿彻底散了,许青山再次拍拍刘松的肩膀,笑道:“谢了,兄弟!”
刘松低着头动作不停,说道:“山哥救过我的命,用得到我,只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