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待你如何?”太后也不在意她的托辞,直接问道,“我可曾亏待过你?”
“娘娘待我亲如子女,并无半点亏待。”班 摇头。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与容瑕一起逼宫?”太后对班 与容瑕,不是没有怨,“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吗?”
班 没有说话。
“事已至此,我已经无所求,”太后苦笑,她红着眼眶看着班 ,“我知道你在新帝面前很有脸面,所以能不能答应我的一个请求?”
“娘娘请讲。”
“你让新帝放了洛儿可好?”太后紧紧拽着手里的帕子,“我知道他做下过很多错事,但更大的错在我身上,是我没有教好他。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们留他一命,我一定不会再让他乱来……”
“凭什么?”
谢宛谕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怨恨地看着太后,“凭什么他做尽恶事,还要留他一命,就因为他身上流着你们蒋家皇朝的血,所以其他人的命都不是命,就该任他蹂躏?”
“太后,您有儿子,天下人也有儿子,蒋洛在害死他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人的父母也会难过?”谢宛谕双目赤红,语气里带着几分快意,“蒋洛落得今日下场,全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谢氏,你……”太后没有想到谢宛谕会突然出现,她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太后在蒋洛手中护住我的性命,我很感激,”谢宛谕跪在太后面前,朝她磕了三个响头,“但是在这一点上,我不会赞同您。”
她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对班 行了一个恭敬的礼,“昨夜多谢娘娘出手相助。”
本来她要与蒋洛一样,被关押进天牢,不过后来因为班 说了几句话,她们这些后宫女眷被统一带进了一座宫殿里。里面虽然挤了些,但好歹屋子干净,也有人送热水饭食,比天牢好无数倍。
“蒋洛犯的错事,本与你们这些后宫女眷无关。”班 见谢宛谕满身郁气,眼角已经染上了细纹,心中情绪有些复杂,没有想到她竟然变成了现在这种模样。
谢宛谕勉强笑了笑,自嘲道:“两年前我还得意于自己即将嫁入皇家,你终于也要低头向我行礼。没有想到我把日子过得一团糟,倒是你……”
千百年后,还会有人知道班 是谁,而她大概是史书中,寥寥几笔的可怜人,能不能留下一个姓氏,都还不一定。
“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思,”谢宛谕又朝班 徐徐一福,“告退。”
班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情间有些动容。
“ ,我……”
“娘娘,”班 打断太后的话,直接开口道,“容瑕是我的男人。”
皇后愣住,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愿意听我的话,是因为他待我好,但我不会滥用这份好,尤其是提出一些对他没有好处的要求,”班 从椅子上站起身,对太后徐徐一福,“他对我好,我要护着他,又怎么能因为外人来损害他的利益。”
“请娘娘恕罪,这个忙我不能帮你。”她转身就准备走,却被太后一把抓住手腕。
“ ,就当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太后拽着她的手臂,跪在了她的面前。这个风光了一辈子的女人,此刻抛却了优雅与颜面,只想保住儿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