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一怔,说道:“让他们自己选择吧,如果他们愿意到阿尔达,我就让他们成为自由民,如果他们想返回原先的地方,也不要阻拦。”
尽管很奇怪保罗的决定,但是军官还是记了下来。
保罗继续说道:“那些已经被打死的人,放出我们获胜的消息,让家人前来认领。没人认领或等不及的就先埋葬了吧。”
至于阿尔达军队自身,仅有16名轻伤员,3名重伤员,不过没有生命大碍。
这得多亏了火器的大量装备,当敌人接近的时候,一排铅弹打过去或者投掷几颗手榴弹就能驱散一大片人。
一名负责管理的士兵略有为难地问:“有一些重伤但还活着的俘虏,您看……”
“多重的伤势?”
“失去行动能力,甚至仍然昏迷不醒的。”
保罗为难了起来,想了一会儿后说道:“能救就救,我可不想阿尔达军队背上冷漠残忍的名声。先带我去安置这些俘虏的地方看看吧。”
来到安置重伤俘虏的营地后,这里的气味非常难闻,夹杂着腐肉、烈酒、草药、橄榄油以及种种难以辨别的气味。
营地中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不断刺激着保罗的神经。
阿尔达军队中尚未配备专职的军医,只能让一些有处理伤口经验的人客串,手段也比较粗糙。
那些被实心炮弹直接击中身体的人,几乎都没活下来,安置在这里大人都是被长矛、子弹、散弹所伤的人。
被长矛所伤的人还好说,对于被火枪或散弹所伤的人,他们只能按照以前处理箭伤的经验,把病人绑起来死死摁住,嘴里塞上木棍,然后用刀子把铅弹从伤口里抠出来,敷上草药膏后用绷带缠起来。
对于那些肢体已经明显无法挽救的伤员,就只能用一种方法了——用锯子锯掉。
保罗恰好看到一场如此不幸的手术,惨烈的场面让他只瞄了一眼就赶紧退出了帐篷。
布莱斯悄悄地对他说道:“那些已经明显救不回来的人,是不是……”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后,保罗无奈地说:“给他们一个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