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留无益,苏时休整停当,就选择了开启下个世界。

身形骤然落空,再睁开眼,四周的景致忽然变得古色古香。

他正坐在一把竹椅上,面前是一张摊开的白纸,传令的太监掐着嗓子,声音尖细淡漠:“皇上有令:陆相要是有什么解释的,就写在这张纸上吧,等到朝廷正事处理停当,自会抽时间看的……”

又回到了熟悉的抉择上。

手里被粗鲁地塞过毛笔,苏时神色不动,忽然感觉到了仿佛宿命的隐约紧张。

按照经验,如果他直接认罪,就会被认为是有意隐藏着什么苦衷。可如果开口辩解,对方很可能会真的就等着自己解释。

不能进不能退,苏时容色微凛,忽然震袖起身,将手中毛笔和那张宣纸一起拂落在地,冷笑一声:“我何必解释?”

他的面容原本清朗俊秀,即使只是端坐不语,也会平白显出几分温润舒朗。可眼下目光却忽然凛冽如霜雪,冷冷望着眼前来传令的几个太监,狠辣气息自眼底蔓开,杀意几如实质。

太监被他慑得心惊肉跳,再不敢多话,摸起掉在地上的宣纸,头也不回地踉跄出门。

还没赶回御书房,却正赶上摄政王宋戎迎面走过来,两人交错,那张宣纸已经被对方拿在手中。

上面一字未着,只有毛笔被一并拂开时的落下的刺眼墨迹。

“王爷,这是皇上叫问陆相的——”

太监慌忙开口,宋戎的面色却已经微沉下来,漆黑深彻的眼底显出隐隐寒色:“皇上不过叫你们前去问话,谁准你们折辱于他的?”

墨迹散乱,显然是将纸笔一并摔在地上,才会留下的痕迹。

太监神色微变,连忙要解释,宋戎已经淡声吩咐:“这般狐假虎威、有所依仗就作威作福,不必留在皇上身边伺候,带下去吧。”

太监还不及开口,两侧的御林军已经上来,将他不由分说拖下去。不过片刻,远处已传来隐约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