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么多,就他被抓个正着,小和尚心虚,苦着脸就要落泪,可怜巴巴道:“小本生意,也就赚个生活费”
谢朝雨拆穿他:“唬谁呢,你们哪年过来不是食宿全免?”
“”
小和尚一跺脚,“诶呀!给你给你,押谁,贫僧给你填上!”瞧他说的,肉疼极了。
谢朝雨看看台上情况,押了道修和符修这一方,小和尚给她记下,转身就要溜。
叶狗蛋敲敲桌子:“我的呢?”
小和尚五官都皱成一团了,不得不也给他记下。
旁观的陈长生很好奇:“认识啊?”
谢朝雨摇头,仿佛已经看破了红尘:“说来荒谬,虽然素未谋面,但我与他有缘。”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万佛寺换了一茬又一茬的小佛修,全都挣过她的钱。
陈长生懵懂点头,又觉得这话一听就很有故事啊!遂替她高兴:“跟佛修有缘是好事啊,说不定能结识高僧!”就像现代社会人们很喜欢和专业人士交好那样,修真界的大家都给高僧罩了一圈偶像光环。
谢朝雨默默在心里翻白眼。
那你可能不知道,有的人表面是法殊禅师,别人见了他都要喊高僧,实则见天儿的想法子偷偷掏妹妹储物戒,毫不亏心地做着盗卖的事。
谢朝雨心累,“看比赛吧。”
青雾门的师兄弟剑法很不错,两人一前一后接连出招,一人在前方快速攻击对手,缠住道修,另一人从旁协助,动作虚实难辨,叫那符修没法找到准头。
台上道修只是寻常资质,大比规定参赛者年龄需在五百岁以下,这位道修已然是中年面相,蓄着胡子,法器是拂尘,修为瞧着也只是筑基,怎么看怎么普通。
符修要好一点,但对面太灵活,他的符纸扔出去,十有八九都打空了,白白浪费着。
剑修配合默契,一时占了上风,道修与符修陷于苦战。
陈长生看的高兴,拍手叫好,“不愧是我青州好儿郎!赢定了!”
谢朝雨和叶狗蛋暂时都持保留意见。
看那道修虽节节败退,却还极为镇定的神色,谢朝雨觉得他还留有后手,叶狗蛋纯粹是直觉。
况且,“我不喜欢穿青衣的年轻男修士。”
没有缘由,他就是下意识讨厌这样的人,可能是上辈子有仇吧。
果然——
当先那名剑修剑招连出,令人眼花缭乱,轻快利落的剑尖眼看着就要落在道修身上,而道修已经被逼退到擂台边缘,再有半步,就要掉落场外!
就在这时,道修突然停下躲闪动作,手中拂尘直直迎上剑修的剑,被震得手腕发抖也不见避让。
道修口中大喝:“道友!”
符修与他对视一眼,来得及,他已经准备妥当!符修快速点头,手中动作不断,“借灵符十三式,起!”
话落,台上突然云雾笼罩,浓重的白烟里再看不清人影。
“哇!”
陈长生很惊讶,又对那位符修很赞赏,“这人不错啊,借灵符能转化他人灵力,再以数倍之力返出,他利用了云雾剑法造成的雾气”
谢朝雨指向站在擂台边缘没有被云雾隐藏的道修,“还没完呢”
只见那中年道修从腰间取下一物,注入灵力之后,那物闪过白芒,道修将之放到唇边。
“呜——”
空灵缥缈的乐声响起,原是一只黑色梨埙。
随着埙声渐长,台上又有变化。
不知何时起,台上的白雾颜色越来越深沉,越来越浓重,掐一把,像是能拧出水来,最后变为化不开的浓黑,看起来神秘又危险。若是身在其中,必定伸手不见五指,危机重重。
道长闭着双眼,沉浸在吹奏中,虽是个筑基修士,样貌也不甚起眼,但此刻看他站在此处,便有一种肃穆荒寒之感,台下人声渐消,只剩埙声呜呜。
“咚!”
重物倒地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