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本也是要进去的,便跟着那年轻男子也走进了花楼。
谢朝雨花言巧语张口就来,很快就哄得那姑娘将楼里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花魁娘子下午便接待了一位贵客,晚些时候大概才能出来”
“什么贵客啊,竟然敢霸占花魁这么久?他不知道美人就该属于大家的吗”
姑娘道:“也是外面来的公子,生的风流倜傥,出手很大方,听说人也很有才华,这几天为花魁娘子作了不少诗呢”
谢朝雨听着,觉得这人设有点点熟悉。
“花魁娘子喜欢会吟诗作赋的?”
姑娘点头,“有文采总是好的”
谢朝雨冷不防捏了一把姑娘的脸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可惜我只会念几句打油诗”
姑娘:“都、都喜欢”
“哈哈哈哈你真可爱,不逗你了,走,带我找个视野好的房间!”
花楼里的菜色还不错,虽然没吃成火锅,但“山泉陈酿”谢朝雨可没少喝,这里的梨花酒都是在树下封存了几百年的好货,喝起来后劲儿很大,谢朝雨忍不住还有点昏沉,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那位年轻公子显然是个经常出来寻欢作乐的老手了,他一进门,就带着阿默来到了二楼的“老地方”,这里的姑娘们都已经熟悉他了,很快就有人进来陪着他玩闹,弹琴的、泡茶的,全都有。
阿默一声不吭,不时吃几口菜,更多时候都是靠着窗随意坐着,望着不远处另一道窗口。
奇异地是,房中明明有五六位姑娘,却都围在那年轻公子身边,阿默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没有吸引到任何目光。
夜渐深,大堂里跳舞的姑娘突然一下子清空了。
花楼的鸨儿出现在台上。
“谢谢各位捧场,接下来,请绿蚁姑娘陪陪诸位”
这位绿蚁姑娘,便是这家花楼的花魁娘子了,听说她不仅貌美,本人也十分有才情,与长青宗的仙人们关系也很好,长青宗的一些重要活动也会请她去作客。
花魁娘子很难见到,楼里的客人都配合地放低了声音,等待绿蚁出场。
花魁果然很漂亮。
绿蚁姑娘一身墨蓝色的衣裙,颜色虽然深沉,裙子的材质却极为轻盈,雪肤乌发,红唇迤逦,配着深重的衣裙,整个人显得冷艳逼人,微微下垂的眼角又中和了她的冷,增添了几分无害的妖气。
确实是妖气,字面意思,谢朝雨已经看出来了,这位绿蚁姑娘应该是妖族,就是离得远,她身上的妖气也收敛得很好,一时看不出来本体是什么。
绿蚁姑娘抱着一把瑶琴,缓步走下了楼梯。
楼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谢朝雨的目光落在绿蚁姑娘身后的男人身上,顿感无语。
“”
不愧是你,我的好三哥,天下花魁怎么都挺喜欢他?
“此曲名为《桫椤》,乃一位名唤常青子的仙人所作,这位公子是妾身的友人,音律一绝”
谢朝雨给自己倒了半杯酒,麻了。
常青子师父简直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写的了黄不拉几的小话本,还出了打油诗集,如今更厉害,竟已经能填词作曲了。
儒修,真是一群神奇的家伙,令人觉得,高山仰止。
绿蚁的声音清越动人,抱着瑶琴边弹边唱,苍绿色的光点从上空落下,灯光也变成了浅浅的淡绿色,这意境真的很美。
谢逢君一身雪白锦衣,宽袍大袖,站在绿蚁身侧,端的是公子风流。
幽远清长的埙声竟也能和瑶琴相和。
埙声。
谢朝雨酒醒了。
琴声落下,鸨儿又出来,说是要玩一种抢亲游戏。
绿蚁姑娘选一位客人假定为新郎君,所有客人都可以向这位幸运儿挑战,表现最优者,今夜便是绿蚁姑娘的入幕之宾。
按照惯例,这位“新郎君”自然是花楼内定的人,此人便是“托”,作用在于激起大家的斗志。
谢逢君便是今晚现成的托了。
楼里的年轻男子们都很激动,绿蚁姑娘在长青谷属实美名远扬,谁都对这位清冷高傲的花魁心生向往。
先前接待谢朝雨的姑娘在一旁伺候,问她道:“九姑娘您不去试试吗?”
谢朝雨吃饱喝足,浑身的重量都靠在窗台上,懒洋洋道:“心有余力不足,我被饭菜封印住了。”
也不知是谢逢君真的有两把刷子,还是今晚的客人质量太次,一连好几轮了,无论是比书画、作诗,还是清谈论道,或是酒令猜谜竟无人能是他的对手。
这情况明显不对啊,鸨儿站在台下急出了一身汗,谢公子好是好,但因为他,绿蚁姑娘已经好几天不见别的客人了,已经有不少客人抱怨过,今晚便是要想办法解决这事,没想到鸨儿看绿蚁望着谢逢君那满眼的情思,一时头疼。
阿默一直盯着谢朝雨,突然听到了她的传音。
“你上去试试,跟三哥打平就好”
阿默:“。”
先是被她落在门口,现在又被她喊去竞争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