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怎么能行,你看我这个人,一点也不适合带着他。”谢旻允起身,准备逃跑,“还是温大将军带着吧,我看他和川连差不多大,比较合适。”
温被逼无奈认领小孩朝:“川连,带他去收拾个住处。”
很快川连发现,这个付衡,待遇怎么比他好这么多?!
他射箭,公子教他挽弓、他读书,公子给他写批注。就连姑娘出门带回来的糕点,都成了一式两份。
于是川连咯噔咯噔地钻进小伙伴的屋子:“他们怎么对你这么好呀?”
付衡头都没抬一下,继续写他的字:“不知道。”
川连瘪瘪嘴:“好嘛,你写,写完我们出去玩吧?沧州这么大,你来了还没好好转过呢。”
付衡终于从书案间抬起头,应道:“好。”
走在沧州大街上,川连时不时瞟一眼跟着他们的京墨,突然就不敢胡闹了。
“京墨哥。”川连扯扯他的袖子,“你怎么跟着我们呀?”
京墨将他的爪子扒拉开,嫌弃道:“我不跟着,就你那三脚猫功夫,遇着事了能打得过谁?”
“京墨…哥。”付衡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称呼旁人,“我想问个问题。”
京墨也不介意,毕竟太子送来的孩子,再怎么也不会是平常人家的:“你问。”
“前几天将军给我看过几份战报。”付衡说,“之前他们为了替全境解困,去打了叡山。”
京墨愣了愣,温朝给他看军报,这的确出乎他意料了:“嗯,是有这么回事。”
“…可是,我看战报,明明是有希望夺回来的。”付衡看向他,许久后才问,“为什么没再坚持几天,把它夺回来呢?”
“夺回叡山,那便不是诱敌,而是血战了。”京墨说,“当时北境瘟疫闹得那样厉害,公子带出去的既非精锐,也非前锋,不过是当时没染病的军士临时凑出的队伍。”
“一支军队,想打胜仗,士气、军心、磨合都是极重要的东西。”京墨领着他们继续向前走,“是能打得回来,可是伤亡过半之后,瘟疫未平,北境就是一道脆弱的空壳,再难挡住南戎的铁蹄。”
“守土之师要的,从来不是胜。”既然温朝给他看了军报,那京墨绝不多问缘由,“我们要看着脚下的土地、身后的百姓。我们在边境作城墙,那就要足够稳固、可靠、要值得万千军民,将身家性命托付于你。”
“我记住了。”付衡点点头,安静得跟着他们,一路向前去了。
——
关月不知何时来了校场,站在温朝身旁,看着付衡在远处练习射箭。
“…东宫把他都送来了。”关月轻声说。
“嗯。”温朝低声应她,“斐渊说得没错,东宫的剑锋对着的,的确不是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