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戟接怀里,乖巧答应:“是,师父。”
“砰!”
沈苍转身。
江云渡喝空的『药』碗摔在桌上,还在转,江云渡本人正掀帘卧室,背影显得凌厉如剑。
千戟抱紧怀里的书。
驱着他的本能愈发浓重,他竭力抑制拔腿离的冲动,看向沈苍:“师父还有何事交代,弟一定照办。”
沈苍说:“不用了,去看书吧。”
千戟仍然应是:“弟这就去。”
欲速则不达,何况是对付帝君,他须以十二分的精力讨好沈苍,才好接近。
至于另一位。
千戟皱了皱眉。
不同于“沈大夫”,这具身体的父母对于这位江叶青没有任何印象。
但哪怕长相不同,同名江叶青,也表示他没有认错。
不过这样更好。
一个在安宁村名姓的人,故消失也不会惹人注意。
“江叶青,我去买早饭。”
听到沈苍的声音,千戟忙放下手里的书:“师父,让弟帮你买吧!”
帘内,江云渡起身的动作顿住,看了门外一眼,才沉脸出门。
沈苍正对千戟说:“不用。”
千戟早有准备,即便沈苍拒绝,还是坚持陪他一起出门。
可一路有一尊煞神随行,他一句话也没憋出来,就已回返。
回来,他坚持帮沈苍提了一半清粥。
江云渡愈发令人背后发凉的背影大步流星没入门后,他才对沈苍说:“弟久病,陪师父一段路,像胸闷也好了许多。”
沈苍说:“躺得久了,多也好。”
千戟点头:“弟都听师父的。”
路上他说已吃过早饭,沈苍道谢后示意他去『药』房,才提着包门。
见桌前没有江云渡的身影,沈苍转脚卧室。
江云渡坐在床边,上衣一半敞,『露』出遍布伤痕却有力的胸膛。
他正生疏独自上『药』。
房间内的炭火细细炸响,连同沈苍的脚步声,他一概没有理会。
“吃饭?”
江云渡没有抬头:“我不饿。”
听他的语气,沈苍把门关上:“怎么回事?”
江云渡语气平淡:“沈大夫若有闲情逸致,不如去找你那璧瑕的弟。”
沈苍失笑出声。
江云渡冷眼看他。
沈苍于是正『色』,问他:“你是怪我收了弟,还是只针对刘武阳这个弟?”
江云渡冷声道:“你知肚明。”
沈苍洗了手,接过他胡『乱』涂抹的『药』膏:“我知道你的意思。”
微凉、略微黏腻的指腹在正结痂的伤处反复『揉』擦,江云渡薄唇抿直,移视线,才冷冷道:“是吗。”
“你想让我提防刘武阳,是吗。”
江云渡眸光微动,回眼看他。
沈苍笑道:“刘武阳身上的确有疑点。”
莫名痊愈的病症,过分谨慎的态度。
每次把脉,刘武阳的跳都会持续加速,好像他是什么不得不面对的洪水猛兽。
尤其每次看到江云渡,他的态度更加异常。
只是除此之外,刘武阳的确只是一个病人,他不可能因为病人态度诡异就把人拒之门外。
沈苍说:“但把他放在身边,不是比看不见他更安全吗。”
江云渡语气稍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