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克劳休息室里难得挤满了人,每个人都沉默着,皱着眉,空气如凝固了一般。
原定今日的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魁地奇比赛在开赛前禁忌取消,麦格教授要求所有学生回到各自学院休息室等待通知。秋显得难过极了,她一直期待这次比赛能看到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塞德里克·迪戈里。
随着门板开合的声音,大家一齐看向入口,弗立维教授拿着一份卷轴走了进来,清了清嗓子: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小姐在比赛前于图书馆外遇到袭击石化了,已经送去了校医院。
休息室里响起此起彼伏倒吸冷气的声音,大家原以为噩梦已经结束了,那个继承人已经收手了,却在出其不意时再次发动了袭击。
弗立维教授也叹了口气,展开卷轴开始宣读紧急状态的新规,“……所有学生必须于晚上六点前回到公共休息室,不得以任何理由在此之后离开,一切课外活动将取消或延期……”
大家沉沉地听着,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压在他们心上,使心情又沉重了一点,眉头又紧锁了一点。
冗长的文件花了许久才读完,弗立维教授咽了口唾沫,卷起羊皮纸:“事实上,我想你们应该能猜到,如果背后的凶手不能被抓到,学校会关停。我还是那句话,不要为此冒险做危险之事,你们每个人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就是最大的帮助,事态就不会失控。”
同学们都赞同地点头,弗立维教授才神色忧虑地离开。
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仅第二天,事态就变得更糟了。魔法部的人连夜抓走了海格,认定他是凶手,而邓布利多被校董会罢免,已经离开霍格沃茨。
佐伊忍不住思索为什么校董会一定要选择在这个紧要关头赶邓布利多走。校长的离开像是撤走了最后一层保护障,学生们突然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感觉到危险真正降临在了他们身上。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海格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人们即使不愿说出口,却也在心里明白,有邓布利多在,不论凶手是谁,他都不敢真正做出格的事。
城堡中的气氛从来没有现在这般紧张,似乎连画像都不敢高声说话了。
邓布利多离开的第一天,相同的二十四个小时却格外漫长,大家在任课教授的陪同下一起去往下一个教室,吃过晚餐就纷纷回到休息室,昔日热闹的大厅和走廊冷清下来。提心吊胆却相安无事地度过。
邓布利多离开的第三天,依旧如此,似乎每一个人都清楚会有一件可怕的事最终爆发,更可怕的是,没人知道会在何时爆发,没人能提前做好准备。
邓布利多离开的第五天,佐伊在魔药课结束跟着斯内普教授走向变形课教室时被罗恩和哈利叫住。
“佐伊,”罗恩轻轻拉住佐伊,随她一起在队伍最后慢吞吞地跟着,他简直快哭出来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赫敏也倒下了……”
“我们的线索全断了,”哈利严肃地摇摇头,“海格不是五十年前打开密室的人,那个死在厕所的女孩儿不是他杀的。”
罗恩苦着脸点头,“密室里的怪物也不是大蜘蛛……”
佐伊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弄得晕头转向,“别急,大家都相信海格是无辜的……等等,五十年前?蜘蛛?不是跟蛇有关吗?”
“蛇?”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地问出来。
佐伊有些惊讶地看着一脸茫然的两人,赫敏没有告诉他们吗?佐伊回忆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赫敏为什么会在图书馆外被石化,她为什么在比赛前却一定要去图书馆——她一定是发现线索了。
佐伊将赫敏同自己在图书馆对怪物的分析讲给他们,却发现队伍已经走到变形课教室外面了,斯内普正站在门口等待所有人进去,她只好长话短说:“哈利,罗恩,赫敏没能来得及告诉你们她的发现就被袭击了,但以她的风格,一定会给你们留下提示的,再仔细找找。”她最后小声提醒了一句,立刻小跑跟上队伍,在斯内普教授严肃地注视下走进教室。
哈利和罗恩对视了一眼,意识到,他们该想办法再去医疗室探望赫敏了。
晚上,佐伊写完论文,疲倦地拎着书包从图书馆走出来,即便不愿承认,悬而未决的密室以及邓布利多离去带来的焦虑也终于开始影响她向来平静的心绪了。
背后安静的走廊上传来懒洋洋的呼唤:“戴蒙德斯——”
她转过身去,等着德拉科走向自己,这段紧张的日子里,两人交集少了许多,往往只是在礼堂吃饭和课前的时候互相瞪眼挑眉,拌几句嘴。
“别来无恙,德拉科。”佐伊调侃道。
德拉科走近过来,哼了一声。斯莱特林的人看起来倒没有其他学院那样忧心忡忡,仿佛面对的只有期末的压力而已。两人并肩往楼下走,准备去礼堂吃晚餐。
“如今邓布利多走了,也没出什么事儿,”德拉科环视了一圈空无一人的走廊,“看来父亲说的没错,这所学校里盲目崇拜他的人太多了,他只是个老头儿,不是吗?”男孩傲慢的声音在走廊的石壁上回荡。